很快,顾明东便确定,反噬的效果怎么样他不知道,但钱知一的男主光环肯定还在。
钱知一断了腿在知青所休养,内有吴梦婷照顾着,外面还有生产队不少小姑娘上门探望。
其中跑得次数最频繁,最殷勤的,就是刘三婶家的刘大妮。
大概是过年大家伙儿都有空,顾明东关注的三天,就瞧见刘大妮往知青所跑了不下六趟,恨不得早中晚定时过去。
让顾明东觉得意外的是,明明是情敌,但吴梦婷却对此不理不睬,甚至对刘大妮的到来还表示了欢迎。
顾明东心底觉得奇怪,仔细一看就知道了原因。
吴梦婷已经受够了照顾钱知一的苦,她自己也不是干活的料,现在刘大妮隔三差五的往知青所跑,每次总不是空手过来。
偶尔空手也没关系,进门总能把屋子收拾了,碗筷洗了,还能把钱知一的衣裳拿去河里冰水洗干净。
这些都是吴梦婷避之不及的活儿,刘大妮却甘之如饴。
于是一时间,一个男人,两个女人,倒是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氛围。
顾明东留心看了几天,便懒得再看下去,他对着三角恋关系没兴趣,而且钱知一要找其他的舍利子,至少也得等到十年结束,他离开上河村之后才行。
现在关注的再多也没用,顾明东又不可能去跟他太近乎。
过了年,南方的春天总是来的特别的早。
上河村生产队还没开始春耕,生产队却变得热闹起来,因为瘪老刘发了话,得赶在春耕之前先把大队长的选举弄完,免得耽误生产队的正经事儿。
顾建国表示没意见。
于是瘪老刘大手一挥,直接定在了大年初五。
生产队的人家亲戚都没走完,就被瘪老刘急吼吼的拉到了晒谷场,嗑瓜子的嗑瓜子,看热闹的看热闹。
顾三婶压低声音抱怨:“他过年的时候没少请人吃饭,哼,就知道收买人心。”
保家媳妇便说:“早知道咱也请客吃饭,不就是一顿饭吗。”
顾三婶叹气道:“我倒是想,你爸不让。”
就顾建国的臭脾气,让他用请客吃饭的贿赂方式拉人头,那还不如让他直接放弃。
很快,生产队的人就到的差不多了,因为是选举,人倒是比开动员大会还要齐,乌压压的全是人头。
瘪老刘往高处一站,他特意穿上了新衣服,看着很有大队长的气派。
“各位同志,请静一静,马上就要开始新的一年春耕,在此之前,我们要进行民主选举。”
下头的人凑热闹喊道:“谁要竞选大队长,都上台说说话呗,谁说得好我就投谁。”
瘪老刘咳嗽一声:“建国,那你也上台说两句?”
顾建国是个不善言辞的,但这会儿他没推辞,走上台只是说:“我不会花里胡哨的话,但如果大家投我当大队长,我肯定牢记一切得为人民服务,让大家干得好吃得饱就是我的任务。”
几句话说的掷地有声。
瘪老刘呵呵笑道:“建国这话说得好,咱不管谁当大队长,都不能伤了和气,一心一意为人民服务才是生产队干部应该做到的事情。”
说到这里,瘪老刘似乎想起什么来,在人群中找到顾明东,笑着问道:“阿东,你家大年初一大年初二都热闹的很。”
不等顾明东说话,瘪老刘继续说:“你家舅舅是不像样子,作为长辈,你妈走了不知道照顾着外甥一点,整天就知道折腾。”
开会之前,瘪老刘就想好了要提这事儿,让社员们瞧瞧老顾家多么不讲人情,到时候有个没有人情味的队长,他们能得好?
他这么一提,顾建国只是皱眉,顾三婶却紧张起来,开口就要争辩,却被顾明西拉住。
顾明东微微挑眉,开口说了句:“几年前就断亲了,算不得舅舅。”
瘪老刘摇了摇头,又说:“断亲这事儿怎么能乱说,好歹是血脉相连的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有什么误会大家敞开来说道说道也就过去了。”
提起孙家舅舅的事儿,一时间社员们也是议论纷纷。
年轻人觉得顾明东那么做痛快,老一辈的难免觉得他太绝情了一些,好歹是亲舅舅,怎么能在大过年的把人赶出去。
“听说门都没让进,直接给打出去了,连口热茶都没能喝上。”
“这可是亲舅舅啊。”
“顾建国也不管管?”
瞧着下头议论起来,瘪老刘眼底闪过一丝喜色。
老顾家侄子争气又能如何,这还不是有大把柄让人说嘴。
谁知不等他高兴一会儿,顾明东便扬声问道:“刘叔,你是说像刘大柱打了他亲妈,低个头,道个错,母子俩又不计前嫌,当妈的继续给儿子当牛做马一样说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