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花冷笑道:“家暴只有一次和无数次区别,要么离婚,要么我去警察局告你伤人。”
“这咋得还要闹到警察局。”
“你忘啦,上次她去刘铁柱家闹,也说要报警呢。”
“动不动就这么闹,刘大柱这媳妇娶得糟心。”
“脑子有病的都这样。”
议论声让刘大柱暴跳如雷,骂道:“离婚就离婚,连个孩子都保不住,你以为我稀罕。”
“那现在就去。”只要离了婚,她有的是办法找到更好的,决不能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乡下男人身上。
刘大柱黑着脸,却又不肯真的去。
刘寡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捂着脸哭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媳妇嫁进门才多久,我们家好吃好喝的供着,连烧饭扫地的活儿都不干,现在还要跟大柱闹离婚。”
一听刘寡妇的哭诉,周围的人连忙跟着劝:“是啊,大柱家的,离婚的事儿可不能随便说。”
“真要离了婚,以后你可怎么办?”
“要是大柱哪儿不好,你跟他妈说,让他妈来管,别动不动就说离婚。”
偏偏白小花一脸冷笑,咬死了要离婚。
刘大柱一开始怒火中烧想着离婚就离婚,但很快就反应过来,真要是离婚了他从哪儿再去找一个城里头媳妇。
这么想着,刘大柱放软了语气,哄道:“小花,我刚才就是气急了,还以为你要投河自尽,要不然我怎么舍得打你。”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要离婚。”白小花冷哼道。
刘大柱脸一沉,也说:“那我就是不离,天底下也没有逼着人离婚的道理。”
白小花冷冷的盯着他:“不离婚是吧,好,你等着。”
说完一扭身回家去了。
刘大柱还以为她服软,冷哼一声跟了上去。
谁知道时隔没多久,刘家那边就传来摔东西的声音,伴随着刘大柱的怒喝。
刘寡妇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晕死过去,还是刘三婶给她出了个主意:“你家儿媳妇这是钻牛角尖了,现在你们说话她也不会听,还不如去一趟溪源镇,求了你亲家母过来劝一劝。”
刘寡妇一听,也对,白小花不听他们的话,难道连亲妈的话也不听了吗。
刘家那边吵闹的声音不断,田里头社员们干活都不专心,竖着耳朵听那边的动静。
顾明东摸了摸双胞胎的脑袋,笑着:“没事了。”
双胞胎这才活泼起来。
顾三婶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道:“刘家这是娶了个媳妇,还是娶了个祖宗,哪有动不动就说离婚的。”
旁边的刘三婶也说:“可不是,离了婚的男人还好找,离了婚的女人可咋办。”
钱金花插嘴道:“现在是新中国了,男人女人都一样。”
顾三婶笑骂道:“那都是骗骗你们小姑娘新媳妇的,男人女人要都一样,上工为啥不给我记十个工分,孩子为啥不让男人生?”
刘三婶顿时笑道:“工分不就是你家建国记的,你让他给你写十分,不然晚上别让他进屋。”
话题往奇怪的方向飞转。
顾明东低头干活,不想掺和到这奇怪的话题中。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信件,原本是用来对付白小花的,现在看来倒是没必要了。
只是白小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突然变了?
是原本的白小花回来了?
不对,如果是原主的话,方才不该是这种表现。
换了个人?
难道就因为这样,当时异能才察觉到变化?
顾明东敏锐的察觉到,虽然现在的白小花似乎失去了记忆,但不管是神态表情还是行为举止,都跟原先的一模一样。
这不像是换个了个人,倒像是被抹去了一部分记忆。
顾明东微微皱眉,这个情况让他想到了原主,原主的记忆也是缺失不全,别人用橡皮擦涂涂改改。
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在牵扯着他们的命运。
知青们就在不远的地方干活,徐珍珍瞧了吴梦婷一眼,低声问:“梦婷,你跟那个白小花不是很要好吗,要不要过去看看她?”
谁知吴梦婷脸一黑,冷冰冰的说:“我跟她根本没交情。”
徐珍珍心底觉得奇怪,抿了抿嘴没有再说。
吴梦婷站起身,朝着白小花的方向望过去,眼神沉沉。
白小花要离婚的事情不但没有平息,反倒是愈演愈烈。
刘大柱不答应,她回到家先把里里外外都给砸了,连吃饭的碗都不剩下一只,吓得刘爱花刘小柱瑟瑟发抖。
刘大柱想阻止,但瞧着她状若疯狂的模样,愣是被吓得没敢动手。
等刘寡妇急急忙忙的带着亲家母回家,家里头已经是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