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意浓浓(100)
元府大门敞开,逐渐有人上门拜年,初一不能赶客,元琛去了前头,翁季浓由陈嬷嬷和宛嬷嬷陪着在后院吃茶。
难得热闹一次,翁季浓让不当值的侍女们都进屋烤火。
新年屋内的陈设布景都换了换,多是些喜庆纹样的花瓶摆件,各个小案上都摆了红柿子和各类瓜果。
屋子宽敞,窗下站了几个叽叽喳喳的小侍女,熏炉旁又坐了一群,还有些搬着杌凳坐在翁季浓跟前给她讲笑话。
翁季浓手边上放着她的宝贝钱匣子,听得故事合了她的心意,她就抓些小金鱼赏了去。
她高兴,下头的人也开心。
为了应景儿翁季浓的新衣都是喜气洋洋的大红色,凤喜牡丹纹的小袄,领口袖边滚着白兔毛,裙摆叠叠堆在脚边,面庞莹白额间点了花钿。
手炉搁在腿上,弯着腰给小侍女们分小金鱼。
宛嬷嬷笑着说:“这么一瞧,咱们夫人还真是个散财娘娘了。”
陈嬷嬷点点头,翁季浓能进食了,脸色都好看了许多。
只不过,她想起今早无意中瞥见她脖子上的红痕,有些话她不好同翁季浓讲,但宛嬷嬷和翁季浓亲近些,也好开口。
“夫人可有准备给阿郎身边添几个人?”
宛嬷嬷一愣,看着不远处笑得开心的翁季浓摇摇头:“还不曾。”
宛嬷嬷顿了顿,低声说道:“我看着阿郎也不像是守不住的人。”
她是跟着翁季浓一同嫁入元府的,对她和元琛之间的感情看得清楚。
陈嬷嬷道:“我也只同老姐姐你说一声,你去探探夫人的口风,若是无意也就罢了,但若是有意要添人还是要选知根知底的,我看着就从陪嫁侍女们中挑选,那几个也都是本分的,千万别让外头的人进了府。”
大家族里主母有了孕,为丈夫安排姬妾服侍这是规矩。
“我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了,不过还是要等年后再说。”宛嬷嬷道,不管翁季浓情不情愿给元琛添人,这个时候说此事,都会扫了翁季浓的兴致。
“诶!”陈嬷嬷随她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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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七,元琛又要开始去府衙,好在翁季浓孕期反应的情况已经好转,他也能稍微安心。
等着过了正月十五,年味渐渐淡了,宛嬷嬷寻了个空隙同翁季浓说了那件事。
翁季浓呆坐在榻上,手里还拿着侍女们帮孩子绣的小肚兜。
翁季浓无措揪紧肚兜:“我,我要吗?”
宛嬷嬷看她这样子心疼的不得了,坐到她身边道:“这还是看您和阿郎的意思。”
翁季浓垂眸看着肚兜上绣着的鲤鱼花样儿,轻轻抚着,半响,深吸一口气:“我不要。”
宛嬷嬷就猜到她会这样:“那阿郎呢?”
“他也不许。”翁季浓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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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元琛回来,照例伸着胳膊要抱翁季浓。
翁季浓弯腰闪躲开,不给他抱。
元琛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袍子,以为她在嫌弃他,进了内室换了衣服,结果翁季浓还是不给他抱。
元琛摸了摸后脑勺,回想一番,他没做什么吧!
难不成白天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把侍女们都赶了出去,走到她跟前,弯腰看着她,摸摸她的脸:“怎么了?”
翁季浓转了转眼睛,抿着唇,伸出食指点着他的胸膛,凶巴巴地说:“后退!”
偏她声音软糯,听在在元琛耳朵里跟个没戒奶的小乳猫儿似得。
元琛弯唇笑,举着手,听着她的话往后倒,直到小腿肚碰到软塌。
翁季浓还是动动手指,扬了扬小下巴,示意他躺上去:“呐。”
元琛十分配合,往后倒在软塌上。
翁季浓心里稍微满意了,蹬掉自己的绣鞋,爬上去,坐在他腰上。
元琛怕她摔着,伸手虚搂着她。
翁季浓察觉到他的动作,心里异常酸楚,忽然整个人都蔫吧了。
从他身上下来,坐到一旁,抱着膝盖,下巴搁在上面,不说话了。
元琛心里一咯噔,翻身搂着她,大掌托着她的脸问她:“乖,出什么事情了?”
翁季浓软声说:“我怀着小宝宝,你是不是就要找别人啦?”
元琛蹙眉,心里蓄了火:“谁胡说的?”
翁季浓不敢看他,怕他看见自己眼里的嫉妒:“嬷嬷说这是规矩,贤良淑德的妇人都是如此。”
元琛嗤笑,眸色转冷:“哪家的规矩,我怎么没听说过,嗯?”
声音冷硬,里有的火气,翁季浓哪里还能听不出来,身子一僵,抬头看他:“哥哥,你生气啦?”
元琛起身,站在塌前看着她,控制胸中的怒气,眸色阴沉:“你要是敢给我弄些莺莺燕燕的回来,你……”
他终究还是说不出狠话,咬着牙:“仔细我打你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