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悉风嘻嘻一笑:“是挺幸福的。”
江开懂了:“哦,着急嫁给我。”
哪曾想,盛悉风一听脸就垮了下来。
唉声叹气半天,告诉他:“恐婚。”
“你说什么?”江开费解地皱起眉头,“恐什么?”
盛悉风:“恐婚。”
“什么婚?”江开打定主意要她自己承认离谱。
“恐婚!我说我恐婚!”盛悉风破罐破摔,冲他大声嚷嚷,“怎么了,不可以吗?”
“不可以。”江开现场表演变脸。
他每天盼星星盼月亮等着复婚,巴不得期间的日子一下子“嗖”地过完。
她居然搞恐婚。
第一次结婚的时候,她虽然迫不及待逃离母亲的掌控欲和家人的过度保护,但毕竟才20岁,面临的还是一段完全未知的婚姻。
他完全能理解她害怕,因为那时候他也很彷徨。
可现在彼此心意如此明确的情况下,她在恐什么?
他不理解。
盛悉风嘴角撇下去一点:“我舍不得爸妈,哥哥,还有沈锡舟。”
过去两年时间像老天额外赐予她的礼物,给她放了一段婚姻的假期,让她和母亲消除隔阂,更学会珍惜家的幸福。
那种在父母兄长身边生活,只当女儿和妹妹的日子,以后应该再也不会有了。
“这有什么,你想回家随时都可以回,谁会不欢迎你啊。”江开啼笑皆非,哄小孩似的拍她的背脊,“就十几分钟的路而已。”
“你不懂。”盛悉风敲了下他的肩膀。
那十几分钟的路程,足以将她和这个家划出一条浅浅的分界线。
不再每天和家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不再事无巨细地了解这个家任何风吹草动的信息,不再随时出门左拐找沈锡舟麻烦。
“不知道这一次我出门的时候,沈锡舟还会不会流眼泪。”
江开:“想看?”
“当然了。”盛悉风十分遗憾上次结婚错过了这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幕,一想到那个画面她都热血沸腾,握紧了拳头,“沈锡舟为我哭诶!我前半辈子在他那受再多冤屈都值了。”
*
年后不久,F1开始今年的赛季。
去年因为江开的退赛,车迷对他颇有微词,脱粉的更不在少数,但随着今年前两场分赛他分别拿下冠军和亚军,所有反对的声音都不见了。
有人戏言,这一招虐粉固粉算是让他玩明白了。
婚礼时间凑得很好,紧跟着第二场分赛。
第二场和第三场分赛之间隔着两周,时间很宽裕,而且这已经是江开第三年参赛,经验老道,除了可以安安心心结个婚,还可以给自己放几天婚假。
婚礼前夜,双方的朋友撺掇着要搞单身派对。
本来说好了两方一起,结果朋友们都不同意,尤其是盛悉风那群朋友,钟尔,赵梦真,纪寒……没一个省心的。
“一起的单身派对还叫单身派对吗?”
最后单身派对确实分开了,但是双方就在隔壁包厢。
赵梦真觉得这个场景很熟悉,这不就是当初这两口子离婚那会的场景再现吗?
那时候哪能想到还有今天啊。
纪寒一如既往嗑江开和沈锡舟的cp。
“沈锡舟不来你的单身派对,去江开那,啧啧啧啧,这俩直男还是那么有意思。”
钟尔则惊叹:“我靠,cp祖师爷啊,江开都要跟悉风结第二次婚了,你还能抠糖硬嗑?”
盛悉风被全程轮番敬酒,这会早已微醺,她抱着酒盅,脸抵在杯口看着大家插科打诨,一个劲笑。
上回结婚可没这么热闹,那个时候她根本不想告诉室友和恩师自己荒唐的婚姻,也还不认识钟尔许听廊。
只有纪寒从国外回来给她当伴娘,劝了她一晚上的逃婚,劝着劝着两个人抱在一块失声痛哭。
笑着笑着,发现江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她旁边的,略嫌弃地帮她把浸在酒里的头发捞出来,拿纸巾摁掉水分。
赵梦真啧啧称奇:“跟上回一模一样,也是半道跑来我们包厢,爷青回!”
钟尔则好奇地问纪寒:“正主拆cp,你还嗑的动吗?”
纪寒说:“看看情况先。”
“你怎么来了?”盛悉风傻笑,“你那散了?”
“没。”
“那你怎么来了?”
江开说:“反正沈锡舟在。”
纪寒一听,双眼放光:“扶我起来我还能磕!”
钟尔:“……”
反正江开是打定主意破坏双方的单身派对了,他搂住微醺的盛悉风,让她靠在自己肩头。
盛悉风推搡他:“你回去啊,没看出来这里不欢迎你吗?”
江开说:“我在那坐不住。”
盛悉风:“怎么的呢?”
他轻声说:“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