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吧,盛悉风匪夷所思回视他:“不用,他们问起就说求过了。”
既然要演, 那就得串供, 以防万一。
于是两个人很尴尬、但又要装作不尴尬地对了一遍过程, 即便是虚构的求婚, 盛公主也不能忍受自己不喜欢的元素出现。
比如她绝对不接受不熟甚至不认识的吃瓜群众在场, 尴尬。
比如有外人在场的时候, 不要跟她说肉麻的话。
比如她不喜欢戒指塞在吃的东西里,因为吐出来还要舔干净一点都不优雅。
……
最后实在没办法,定在两个人单独的时候,简单温馨的一场求婚。
其实今天这个求婚还蛮符合当初的预设的,虽然稍微仓促了些。
盛悉风看看江开浅笑的脸,心里头千万思绪纷飞而过。
她当然幻想过求婚,她不需要他铺张浪费,也不需要他花样百出,只要真诚地请她嫁给他就可以。
他们结婚前,她幻想过的。
想着既然已经知道她想要怎样的求婚,他会不会给她一个惊喜。
可惜最后也没能得到。
而其实呢,当时他问用不用的时候她说一句用,他就会满足她。
虽然未必会出自真心,那个时候的江开,都还没有发觉对她的感情。
过了很久,她嘀咕:“我要那么多戒指干嘛……物以稀为贵知不知道。”
因为还要演戏,所以前一段婚姻里的求婚戒指和对戒她都没还,加上他说还有一枚更大更贵的在定做,她光“定情信物”就有四枚,真要戴的话,她都不知道戴哪枚才好。
“嗯你稀,所以我买贵的。”江开脑袋稍稍偏一下,示意她,“扯开话题的意思是不同意?”
被他看穿了。
算不上不同意,盛悉风只是觉得太快了。
他们真正谈恋爱到现在也就三个月时间,都没见过几面,哪有情侣只是一块睡了几觉就决定结婚的,总要先相互了解,培养感情,经历磨合。
还不到火候。
可出生就认识的人,还要怎么才能更了解;从有记忆开始就喜欢的人,还有什么感情要培养;磨合了整整已有的一生的人,早已契合如卯榫。
还需要什么火候呢?
反正迟早是他,一定是他,只能是他。
她摇摇头,说:“只是觉得快了点,但是我答应。”
说着把手伸了出去。
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江开给她戴戒指的时候小声说了句:“你以为有这么顺利啊。”
盛悉风以为自己听错:“什么?”
“没什么。”江开把脸埋进她手心,顺势后仰坐倒,拉她一起下来,“给我抱会。”
盛悉风很听话地蹲下来,但光给他抱不够,她直接把脑袋从他的T恤下摆里伸进去了,在他衣服里拱来拱去半天,最后非常艰难地把脑袋从他领口挤了出来。
原本宽宽大大一件T恤,被两个人塞成超级紧身衣。
“我操。”江开没想到是这种走向,笑得停不下来,他环臂把人抱住,“跟我做连体婴?”
“嗯。”盛悉风手臂、脸颈都贴着他滚烫的皮肤,在冷气环境里很舒服,她在他颈窝处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这下你走不了了。”
“你也跑不了了,明天去领证。”江开说。
盛悉风忘记自己正跟他钻在同一个领子里,下意识想抬头看他,猛地一抬头,勒得两个人后颈都生疼。
“明天?”她顾不得痛,傻眼了。
“嗯。”江开不假思索,“明天回家偷户口本。”
盛悉风:“……”
她总觉得他们从第一次结婚,到离婚,再到决定复婚,都跟闹着玩似的,也就感情深,才经得起这么造。
她这一个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时不时醒来,这感觉她熟悉,恐婚,上一回她也这样。
俩人钻在同一件衣服里面睡觉,她动来动去的很影响他睡眠,往她背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睡觉。”
盛悉风说:“你一点都不害怕吗?”
“为什么要害怕?”江开知道她指的什么,含糊地说,“又不是娶别人。”
“那上一次呢?”她好奇。
江开:“也不。”
盛悉风:“为什么?”
江开挺坦诚:“因为娶了你能玩赛车了啊。”
盛悉风在黑暗里翻了个白眼,又听他说:“而且还是和你啊,做那么多年思想准备了都。”
这人,一边说不要娶她,一边偷偷做思想准备。
*
第二天上午,江开还真把睡得正香的盛悉风给薅起来了:“起床,领证。”
盛悉风想睡懒觉,他不给,导致她发了一通脾气。
他见怪不怪,直接把人扛进卫生间。
盛悉风洗漱完毕,在梳妆台前坐下来,打算好好撸个妆,一会拍结婚照好看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