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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73)

那是顾医生的朋友,一名持有联合国特邀观察员执照的自媒体记者,几天前来到营地,据说是投靠顾医生来的,顾医生比她早来一个礼拜。

这些自媒体记者们好听一点说是挖掘世界真相,难听一点是自讨苦吃。

宿舍采用塑料复合材料制作,隔音效果几乎等于零,手机铃声还在响着,在这安静的午后显得十分刺耳,但床上的女人还犹自呼呼大睡。

好在,手机铃声很快停下。

工作人员打了一个哈欠,连续上了十个小时的班,睡意已是虎视眈眈。

刚移动脚步,宿舍里的手机又响了。

想了想,工作人员来到宿舍门前,抬手,敲门。

“咚、咚、咚。”

毫无反应。

工作人员只能把嘴巴凑进门板处,提高声音:

“菲奥娜。”

又……又是谁?!

吵死了,戈樾琇头深深往着枕头埋,一个翻身——

第27章 好久不见

雪白的世界里,小小少年在漫天风雪中一次又一次旋转着,熟悉的旋律伴随每一次旋转孜孜不倦:

嗨,朱迪,别沮丧。

找一首哀伤的歌把它唱得更快乐。

记得把它唱入你的心田。

世界就能开始好转。

骗子,没人能把哀伤唱成快乐。

骗子,唱一百倍一千遍世界都没有好转。

妈妈,这真是一个明媚的清晨。

旋律和着稚嫩的哭泣声,一遍又一遍,女孩捂住耳朵卷缩在墙角处,绝望尖叫。

尖叫声冲散环绕翠色山脉的雾带,飞鸟遁入林梢,鸣蝉缩回草丛,女孩的身体逐渐没入湖中。

旋律、哭泣、尖叫一一远去,安静了。

这安静让她想拥抱,闭上眼睛,身体逐渐沉入湖底,但有一只手在最后一瞬间抓住了她的腿,把她从那个安静的世界拽回。

“走开!”没被抓住的腿狠狠踢向那只手。

“走开!”“奥菲娜。”梦境和现实交织交错。

头深深往着枕头埋,一个翻身——

是继续留在梦里,还是回到现实,从头部处传来的疼痛感已经代替她做出选择。

戈樾琇睁开眼睛。

第一时间跃入眼帘地是深色天花板,她从床上掉下来。

公益组织都那样,为了节省资源一切都得精打细算,比如那张床,比一般单人床小半个身位,床头柜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得像豆腐块。

床头柜放着一把手机,手机一直在持续响着,和手机铃声一起的还有来自于门外的声音。

门外一声又一声“奥菲娜”,不远处推土机轰鸣声和工人吆喝声你方唱罢我登场。

世界是一个大噪音坑。

戈樾琇直挺挺躺在地板上看天花板,心里从一数到十。

一支狗尾巴草、两个鱼罐头、三个硬币、四支牙刷……十杯可口可乐。

手机还在持续响着,门外的声音一点也没放弃的念头。

只能认命。

从地板上起身,拿起手机,一边接手机一边开门,门外站着医疗站的工作人员,隔着传声筒和她通话的是段然。

段然是顾澜生的朋友,世界卫生组织成员,今天一早和顾澜生一起前往南非北部城市茨瓦内,昨晚茨瓦内发生一百四十名儿童集体食物中毒事件。

电话里,段然告诉戈樾琇,到达茨瓦内一个半钟头后他就和医疗救援小组失去联系,顾澜生是这支医疗小组四名成员之一。

打发走那位工作人员,戈樾琇给顾澜生打电话。

顾澜生的手机一片沉寂,也许是信号的问题,南非除了约翰内斯堡和开普敦大部分城市通信信号都十分糟糕。

驻扎营地给出的消息是:医疗救援点没有来自茨瓦内的任何消息。

这片非洲大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目前,戈樾琇的身份是一名自由媒体人,怕她吃亏,老爷子暗地里给她弄了一张盖有联合国秘书长私人印章的特殊通信证。

所谓“老爷子”就是她外公,只不过,她和老爷子已经有两年互不搭理了。

戈樾琇今天早上七点才回的营地,她雇用的司机打算把车开到偏远地区对她进行劫财劫色,辛亏她给顾澜生发了自己的定位,才在维和人员的帮助下得已脱身。

之后,顾澜生解雇了她的保镖,他怀疑保镖和司机是一伙的。

在回营地路上顾澜生都在唠叨个不停。

一回到营地,倒头就睡,鞋子没脱,澡也没洗。

如果不是那个梦,一个姿势一觉二十四小时都没问题。

戈樾琇很久没做过那个梦了。

但凡和回忆有关的梦戈樾琇都讨厌。

洗完澡,倒了一杯水,在等水凉开的时间里,戈樾琇打开行李,从行李包里拿出她从早餐店顺手回来的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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