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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海啸却没见过她微笑(229)

很奇怪,戈樾琇一下子读懂了老头子在说那句话时的欣喜语气,面对自己至亲,不管你权利滔天富可敌国,还是家里穷得响叮当都一样,都一样。

阿烈带来的女孩真不错,因为,那是阿烈带来的。

那么,她也要认为阿烈带来的女孩不错,她比谁都清楚,不打一声招呼从平原上的那间房子离开意味着什么。

“是不错。”低声应答。

贺知章告诉戈樾琇,阿烈还没正式给他介绍那女孩。

他们前脚赶到,一个孩子后脚就急急忙忙来报信:老先生您的外孙女现在非常危险。

“阿烈跑在最前面。”老爷子带着沾沾自喜的语气说出,“坨坨,阿烈很关心你,你现在长大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性。”

戈樾琇是知道外公这话里头背后的意思,坨坨,阿烈是个好孩子,你不能像以前那样对待他。

垂眸,点头。

于是,老爷子又唠叨着她和阿烈小时候的事情,这些话要是听在二十岁的戈樾琇耳朵里一点事情也没有,但这些话听在二十六岁的戈樾琇耳朵里,足以让她有坐立难安之感。

回到自己房间,洗澡洗头换衣服。

头发还没吹干,管家就在外面通知晚餐时间到了。

除了早晨必读报纸之外,贺知章还有一项讲究,如果没有特殊事件得一起用晚餐,迟到不可以,单吃也不可以不吃更不可以。

放下吹风机,披上披肩,走到房间门时又折回,找出口红,最近戈樾琇又开始依赖起那些红绿黄白色的药丸来了。

服药期间,她的脸色会显得特别苍白。

戈樾琇相信,脸色苍白只是暂时的,就像那些药物一样,也是暂时的。

目前,时间有点难熬。

戈樾琇一再告知自己,涂口红不是因为宋猷烈来了,而是她不想让客人知道贺知章的外孙女是一个病秧子。

离不了药物,不是病秧子是什么。

带上房间门,戈樾琇遇到从另外一扇房间门走出的张纯情。

冲张纯情咧嘴一笑。

莞尔,张纯情很自然来到她面前,很自然地和她肩并肩,很自然和她打起招呼“又见面了。”那种感觉一点也不像是只见过一次面的人。

说完“又见面了”又补上“很高兴能再次见到你。”

可再见到你时,我心里一点也不高兴,戈樾琇心里唠叨着,嘴里却只能说“我也是。”

后天就是外公生日了,她得当一个乖巧不添乱的坨坨。

晚餐时间比平常晚了十分钟,老爷子今晚兴致很高,让管家从酒窖拿来1986年份的波尔图干红,用他的话说,这酒年纪比坨坨还大。

落座前,贺知章给他的老友们做了简单的介绍,今天来得都是他在法留学时期的同学。

一手揽着她,一手拉着宋猷烈,语气骄傲:“我外孙女,我外孙。”

介绍完,目光落在张纯情身上。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都带到外公生日会来了。

“戈樾琇,你这次要是从我身边离开,我就真的要讨一门媳妇了。”言犹在耳。

垂下头,心里灰灰的,比几个小时前在岸上见面方式还来得灰暗,灰暗得胃部很是不舒服,有什么在喉咙窜动着,仿佛一不小心就会发出奇怪的声响。

“May,我下属。”宋猷烈淡淡开口。

这介绍,有点差强人意。

“我和宋先生是同伴关系。”张纯情一派落落大方,“贺先生过完生日隔一天,就是我妈妈生日,我妈妈目前在尼斯,刚好我有四天假期。”

这话意思大致是想表达,她和宋猷烈还不是大家猜想的那样,他们只是旅伴关系。

“尼斯是个好地方,我年轻时就很喜欢尼斯的工艺品,”老爷子有所感叹,“阿烈,你到了尼斯给外公带一样工艺品回来。”

“是的。”宋猷烈应答着。

真是一只老狐狸。

这哪里是想要外孙从尼斯带一件工艺品给他,他只是想知道,外孙会不会陪他“下属”到尼斯去给她的妈妈过生日。

他的外孙从小失去父亲,是个安静内敛的孩子,他得通过旁敲侧听才能获悉外孙的心情。

你看,结果出来了,说什么同伴,都陪女方去见家人了,还特意挑选了女方妈妈的生日,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才怪。

给外公过完生日,宋猷烈就会陪张纯情去尼斯给她妈妈过生日,这个想法让戈樾琇的胃部又开始不舒服了。

今晚晚餐被安排在露天餐厅,二十人餐桌坐了十四人,张纯情和宋猷烈的座位被安排在了一起,戈樾琇和贺知章坐在他们正对面。

莫桑镇已有几百年历史,是典型的法国南方小镇,依山傍水,房屋落位散落,有的在山坳底下,有的在半山腰,家家户户都有石头切成的矮围墙,围墙上种植着从田里随手带来的野花,一块块青石板铺成的小径把数千户人家串联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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