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然想起,人……人都走了,其实,其实也没什么的,她没少和洁洁一起泡澡,洁洁没少看过她的大白馒头。
“戈樾琇,我再次和你纠正,那不是大白馒头!”卡罗娜的声音此时在脑海中响起。
卡罗娜一再加重强调“breast”这个单词,把这个单词重复不下三遍,好的,好的,不是大白馒头,是breast。
关于被卡罗娜着重提及的那个单词,在卡罗娜口中有着神奇能量,是能创造属于男人和女人共同的欢乐源泉,问卡罗娜怎么通过它获取关于男人和女人间的快乐源泉呢。
“通过抚摸,时而渴望,时而占有,时而温柔时而粗暴,时而毫无章法的抚摸。”卡罗娜说。
垂下头,缓缓松开手,垂首。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大白馒头的形状像阿尔卑斯山的雪峰。
有人踩着落叶而来。
是不是宋猷烈意识到他之前不理不睬罪大恶极,赔礼道歉来了?
心跳节奏骤然加快。
加快的心跳节奏让戈樾琇心慌,逐渐朝着她逼近的脚步更是让她心慌。
“别……别过来。”小声说着。
“怎么了?”背后响起声音。
一颗心瞬间恢复到之前状态。
是洁洁。
接过洁洁递上来的浴袍穿上。
洁洁得回一趟市区,本来答应前来和她一起用晚餐的卡罗娜因临时有事来不了了,戈樾琇已经连续五天一个人用晚餐,这很讨厌。
于是,她让宋猷烈留下来陪她吃晚餐。
宋猷烈之所以在周六出现是他周日得启程前往俄罗斯参加青少年国际围棋赛,据说,他此次的对手有卡塔尔王室成员。
和宋猷烈一起用晚餐等同于和空气一起用晚餐。
他不会主动说话;不会和共同用餐的人有任何眼神交流;用餐期间,餐具发出的声响他可以精确把次数控制在五次之内。
所以,和宋猷烈吃晚餐无趣得很。
但终究那是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坐在她面前是一种视觉上的享受。
但不知为何,这顿晚餐戈樾琇吃得中规中矩,没和往常一样找宋猷烈麻烦,更没肆无忌惮看着他。
甚至于,下意识间回避他。
回避他,却又忍不住偷偷观察他,宋猷烈一如既往,戈樾琇心里恼怒了起来,她都没找他麻烦,他怎么还和以前一样,温泉发生的那一幕也才过去几个小时。
晚餐过后,不管宋猷烈乐不乐意,拽着他就往湖边走,名曰陪我散步。
她的鞋踩在泥道上,他的鞋也踩在泥道上,往泥道横伸的青草和花朵时不时擦过他们的裤管。
花这会儿看着顺眼极了,让宋猷烈给她摘花,她靠在一株巨杉上,看着他给她摘花时的模样。
怎么形容宋猷烈给她摘花时的状态呢?
一如他看着窗外给她朗诵《卡门》很是无趣,就好像那是他必须完成的功课,完成功课,就可以回家了。
这太讨厌了。
宋猷烈把花编成花束递到她面前。
她应该按照计划中那样,把花随随便便往一边一丢,但没有。
不仅没有,还拿起花束轻轻一嗅,低低说出一句真香。
花香和着青草味,有很好闻的味道,湖面上的雾气一圈又一圈绕着树干。
背靠在树干上,拿着花束发呆,而他,在看她手里的花束,落在花束上的目光像在爬楼梯,往上是她的衣领,再往上是锁骨,是下颚,再往上是……舔了舔唇瓣,不约而同抬头,四目相对,又不约而同移开。
沉默。
片刻。
“我得走了。”宋猷烈说。
“嗯。”应答。
说要走的人没移动脚步,答应让走的人脚底生根般。
拿着花束的手轻轻搭上他肩膀,他一直垂立于左侧的手顿了顿之后,搁上她腰侧,她踮起脚尖时恰逢他低下头。
这一次,有点着急。
像初次接吻的人,匆忙间磕到彼此牙齿,这原本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但他和她都没笑。
没笑,站位稍微拉近一点,映在各自瞳孔里除了彼此的面容,还有翠绿的山色。
鼻尖和鼻尖完成了打招呼,抖动的双唇再次贴在一起,步骤比往日来得从容,从撬开彼此牙齿开始,但到了后面似乎有点不一样了,比如说,比如说他唇瓣落在的方向,沿着嘴角一寸一寸移动,在移动间运用身体的优势把她往树干上重重挤压,花束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在地上,腿在打颤,一副快要站不住的样子,即使是这样,脚尖还是直直踮起着。
“砰——”的一声,来自于湖畔。
那声声响响起时,他头正埋于她颈部上,而她的颈部呈现出不同往日的后仰弧度。
又一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