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可不能让嘉澍看到,否则唇彩就白擦了,心里是这么想的,可……还是迫不及待回过头去,意图很明显,大不了再擦一次唇彩。
看清楚身后的人,心里瞬间黯淡下去,是索菲亚,嘉澍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呢。
场景三:等红绿灯,从老城小巷走出身穿小丑服装的艺人。
艺人在表演吹彩色泡泡,迎着风,数以万计的彩色气泡在阳光底下五彩缤纷,目光追随着彩色气泡,扬起嘴角,手不由自主往身边伸:嘉澍,你看——
手落之处空空如也,侧过脸,车子里只有她一个,心里遗憾得下一秒眼泪似乎就要掉落下来。
嘉澍不在右手边,右手边没有,左手边也没有。
诸如此类的场景在她脑海里不停上演,这应该叫做想念吧。
有时笑,有时眼泛泪光,有时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在心里悄悄问着“嘉澍,你是不是也像我那样想着你?”
他问她这想念也需要具体罗列出来吗?
“当然。”她回。
这有什么难的,某月某日,在某个时刻,环境,周遭,因何物引起的念想,因何种香气引发的念想。
“我是怎么想你的……”连嘉澍拉长着声音,思考片刻,说,“就像男人想念女人那样想你。”
在他说这话过程中,心里的期待被拆成两个段落,上半程一颗心扑通扑通跳着,下半场就像着陆的飞机。
闭上眼睛,兴致缺缺。
“又不高兴了?”他问。
又,连嘉澍又用了“又”的称谓,可以想象,她在他心目中是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不高兴的姑娘。
还未婚妻呢。
“没。”懒懒回答。
“也许,我可以尝试描绘一下比较详细的想念方式。”
嗯哼,懒懒回应。
可耳朵已经悄然竖起。
“夜深人静,她肌肤胜雪。”似乎是想了好久才让他想到这句佳句。
她还能奢望他什么呢?
“酒店房间,电视打开着,电视在播放一款沐浴产品广告,广告里长发的妙龄女郎穿紫色纱裙,风一吹露出曼妙的身姿……”
林馥蓁接过连嘉澍的话:“紫色纱裙要是穿在林馥蓁身上效果应该也不错,当然,最好里面什么也不要穿,隐隐约约更具美感。”
“小画眉,你好像对自己的身材有盲目的自信,”他在她头顶上笑,“事实上是,紫色纱裙一点也不适合小画眉。紫色纱裙换上白色纱裙应该会好点,纱裙不是重点,重点是广告里的妙龄女郎头发和小画眉一样长,可小画眉的头发要浓密得多。”
笑声隐去,嗓音骤然低沉了下来:“由头发引起的联想来势汹汹,忽然间……想听她的声音了,想听她叫嘉澍。”
“拿起手机,在拨打电话前看了一眼钟表,把手机放回,时间已经很晚,小画眉应该在呼呼大睡,我在这样的时间点打电话给她只会为自己惹来不怀好意的罪名,说不定,她会说‘连嘉澍,你现在都几岁了’。”
很安静很安静。
他脸深深埋进她头发里,低低问:
“小画眉,这是不是就是想念?”
这是不是是想念啊?其实……她也不大明白,可从扬起的嘴角上看,这……这应该就叫做想念吧。
“嗯?”他鼻尖轻蹭她头发。
低低的,低低应答出:应该……应该算吧。
“那让不让摸?”低声问。
“洗完澡再……嗯?”她低声回应着。
“洗完澡就不仅是摸了。”他的嗓音黯哑成一片。
点头,怕他没看见,从鼻腔里哼出一句“嗯。”在他起身时急急忙忙拉住他的手,嘉……嘉澍,你房间里……有没有准备……准备那个。
“什么?”他似乎没听明白她的暗示。
声音低得像蚊子:“我……我可不想再吃药,我讨厌那种……味道。”
沉默。
他该不会是以为她又……
“嘉澍,我没生气。”低声说着,“我只是讨厌那种药的味道。”
片刻。
“小画眉。”
“嗯。”
“之前的事情……对不起。”
“没事。”
沉默。
她主动去触摸他,头发,脸颊,鼻梁,下颚,他唇轻触了她手指,低声说我去洗澡。
“嗯。”羞羞答答应到。
他在她耳畔:“你说的那个我房间里没有,可行李箱有,从酒店房间顺手带回来的,我去洗澡,你负责把它从行李箱找出来。”
“为什么要我去找,你自己的东西自己拿不是更好吗,嘉澍,你也知道的,我讨厌找东西。”她说着。
“笨!”他说她。
“什么?!”她不高兴了。
“我这是在给你一个机会检查你的未婚夫在外面有没有乱来,要是一盒完整就代表你可以高枕无忧,要是包装盒被拆开,那你就有机会赏给他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