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这是要被带回去养大吗?”赵香侬看着那些小鸡,那都是清一色比拳头大一点的小鸡。
“不是。”宋玉泽摇了摇头,他告诉她这些小家伙会被带回农场放几天然后送到快餐店去,0.25公斤烤得金黄金黄的烤鸡是最受孩子们欢迎的食物。
九点整,印第安人乐滋滋拿着他买小鸡的钱离开,赵香侬背着宋玉泽的大背包,宋玉泽拖着几框小鸡站在大片的平原上。
他们面前是被大片星光包围着的房子。
九点半,赵香侬坐在椅子上,她的脚边放着几框小鸡,她又一次狠狠盯着宋玉泽,宋玉泽手再一次去拉他戴在头上的帽子,在他恶狠狠的目光下把帽子拉低一点,再拉低一点。
没有啤酒,没有米饭和大豆,而她和小鸡们都饿了。
十点,赵香侬鬼鬼祟祟跟在宋玉泽后面,他们刚刚去偷邻居家的土豆和面包,而且,他们得逞了。
十点半,小鸡们在吃着面包屑,赵香侬和宋玉泽都在拼命看着正在冒烟的锅,让赵香侬意想不到的是宋玉泽还顺手牵羊偷来了沙丁鱼罐头,看清楚那几个沙丁鱼罐头之后赵香侬笑得头搁倒在宋玉泽的肩膀上,偷红酒的小贼和偷沙丁鱼罐头的小贼可不是一个档次,她的笑让宋玉泽恼羞成怒。
“赵香侬,还都不是因为你。”
是的,应该都是因为她,由于来得太匆忙赵香侬没有带钱,而宋玉泽准备买啤酒,大米和大豆的钱都在赵香侬的威逼利诱下买了小鸡。
十一点,土豆和着沙丁鱼罐头终于把赵香侬喂饱了,填饱肚子的她瘫倒在沙发上打瞌睡,今天她太累了,宋玉泽把衣服和毛巾扔在她的脸上:赵香侬去洗澡。
十一点半,赵香侬洗完澡穿着宋玉泽的衣服跟在他身后进入房间,房间里有一张床和一张沙发,按照宋玉泽说的那样赵香侬躺在了床上。
陌生的环境,以及窗外风敲打着窗的声音导致赵香侬的手溜出被单,悄悄拉住想要离开房间的宋玉泽衣服的衣摆。
他回归头,瞧她:“害怕了?”
赵香侬点了点头。
他拉下她的手再把她的手放回被单里。
“我洗完澡就回来。”他和她说。
十二点,房间门被打开,眼睛一直盯着那扇门的赵香侬迅速合上了眼睛,蹑手蹑脚的脚步声朝着她这边过来,经过短暂停顿之后他为她把被子弄好,偷偷的赵香侬眼睛敞开了一道缝,她看见宋玉泽弯下腰把她一只东一只西的鞋子摆好,关掉大灯他再蹑手蹑脚来到沙发上。
微微勾起嘴角,赵香侬看到长手长脚的宋玉泽窝在差不多六英寸的沙发上就想笑,想必这一晚够他受的。
重新闭上了眼睛,十二点来临了,也就是这一天已经过去新的一天来临了。
极为温柔的声线在轻轻挠着她的耳膜,赵香侬侧耳去倾听,那些声音一会距离她很近一会距离她很远,睡意在和那些声音捉着迷藏,一会时间过去了,赵香侬听出了那些声音,那是宋玉泽的声音在温柔的和谁说着话,再小会时间过去,赵香侬听出来了,宋玉泽都在和谁说着话,那些话有趣得紧。
起床,没有顾得去梳洗,赵香侬推开了窗,果然,宋玉泽在和那些小鸡说话,他穿着灰色的罩衫蹲在地上一边给那些小鸡喂养面包屑一边在和它们说话,比如警告它们不要吵到别人的睡眠。
这个“别人”是不是指的是她?
赵香侬坐上了四四方方的窗台,背靠在窗户框一边,曲起膝盖脚趾头顶在窗户框的另外一边,低着头看着窗台下的宋玉泽。
乡村的早晨极为安静,有着薄薄浮在空气中的晨曦,窗台下花台摆着不少生命力极强的绿色植物,窗台下有着长着黄色毛发的小鸡们,还有……
还有宋玉泽,那个看着总是像是来自于伊甸园里的男孩。
晨间微风在拨弄着她垂落于胸前的发末,和宋玉泽的声音一样让人感觉痒痒的,这一刻,赵香侬感觉到心里有一些的东西在发酵,在伸展。
赵香侬随手从放在窗台前的桌上上抓了一样东西朝着宋玉泽扔了过去,窗台距离地面也不过是三英尺距离,她手上扔出去的东西很容易就击打到宋玉泽的头部上,那是拳头大小的毛绒娃娃。
毛绒娃娃从宋玉泽的头上滑落,宋玉泽抬起头。
宋玉泽二十四岁这年初春的清晨,在妈妈留给他的那间一百五十坪的房子,赵香侬坐在窗台上的情景是属于他脑海中永不退色的画像。
窗户是翠绿色的,穿在她身上的白色大号衬衫是雪亮雪亮的,垂落于她胸前的头发是乌黑乌黑的,刚刚睡醒的脸颊是红扑扑的,她的唇瓣是水嫩水嫩的,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