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不择食寒不择衣”这句话无疑大大地损伤了她的自尊心,她本来就是个内心极其敏感的孩子,如此一来只觉得受了天大的侮辱。她狠狠地瞪了罗以勋一眼,转身就跑,心里打算着再也不要和他联系了。
青滢匆匆换下浴衣套上了校服,满心只想着尽快离开这里。好在离家不远,青滢辨别出了方向后撒腿就跑,小小的身影不一会儿就消融在夜色中了。
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正好是下晚课的时候。于是放慢了脚步,慢腾腾地往家走。
真烦,不想回家。青滢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的头发是披散着的,被冷风一吹,有些没干透的地方立马便冻成了一根根面条粗的小冰棍。
越来越冷了……青滢一个激灵,掏出手机又翻了一遍通讯录,确定自己无别处可去后才慢吞吞地走向家门。
罗以勋果然没有追出来。也是,他都那样说了,还会管她才怪。他才不会担心一个女孩子大冬天的走夜路,他才不会管她以后是死是活。
该死的,为什么她心里会有一丝失落?不,不是一丝,是很大的一块失落。失落感填满了她的心。
为什么他不追出来?明明那样还可以有挽回的余地啊。
青滢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冻住的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由于严打,现言编辑敲我说,不能写高中生的故事。。所以本文暂时停留在这里。
以上,完成于2009年冬。
☆、欲擒故纵
青滢回到家,打开电脑。
她的电脑款式很久,还是小学那时爸爸买的台式。
但她却很珍惜。毕竟,这是父亲留给她为数不多的东西。
除了生病了难受到要死的时候,青滢每天都会打开电脑写一两个小时小说。
她今年虽然只有十七岁,但这个习惯,已经坚持了至少七年。
写了一会儿稿子,卡的要命。
青滢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发现刚刚冻住的头发正在融化,搞得她一手黏腻。
她气急败坏地关上了电脑,躺回自己狭小的床上。
青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刚才码字的时候,她竟然满脑子都是罗以勋,还有他们家的大房子。
她自嘲地笑了笑。
枉她以文艺青年自居,没想到骨子里这么庸俗,这么拜金。
可是,任谁生活在她这样窘迫的环境里,不会羡慕那些住在天上宫阙的天之骄子呢。
如果从没有遇到过就罢了,一旦两条本应毫不相干的平行线产生了交集,她就会控制不住地去想,那么美好的一切,她为什么不可以拥有。
为什么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她不甘心。
罗以勋不是看不上她么?她偏偏要让他动心!
不过,现在似乎还不是时候。
她刚刚和罗以勋有过口角,这个时候联络她,不过是自找没趣。
期末考试就要到了,还是先想想怎么样考个好名次才是正经。
青滢知道,这个念头从一个打算退学的“坏学生”脑子里蹦出来,有些奇怪。
但青滢的名次本来就不差。
她只是不想再在这里念书了。
对她来说,这是一种时间浪费。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青滢设定的第一个闹钟准时响起。
她痛苦地关上,翻了个身继续睡。
十分钟过后,第二个闹钟再次响起。
隔壁传来罗燕萍和继父的咒骂声。
其实青滢还有第三个,但她知道母亲和继父一定忍受不了了。
她只得恋恋不舍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去上学。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早晨六点多的天空仍旧是黑沉沉的一片。
不知怎的,青滢忽然想起初见罗以勋那日,也是这样一个漆黑的早晨。
罗以勋,又是罗以勋。
她甩了甩头,快步向学校走去。
一想到这样起早贪黑的日子即将结束,青滢就觉得自己的脚步陡然间轻松了起来,没那么难熬了。
只是实验室里的暖气几乎就是个摆设,她还是冻得瑟瑟发抖,直流鼻涕。
早自习的时候,老师听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果然把青滢叫出来谈话。
他们的班主任是个肥胖的大龄女青年,学校里有名的母夜叉。
青滢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儿怵她的。
所以在班主任黑了脸,还没来得及批评她的时候,她就委屈至极地说:“老师,你也知道我前不久出了车祸,现在还有脑震荡后遗症。为了期末考试,我才坚持来学校上学的……”
车祸这件事,可大可小,但不管怎么说,听起来都足够吓人。
班主任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为难她了,只是板着脸说:“下次注意,要等老师回来才能离校,知道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