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太子他只想咸鱼[快穿]+番外(75)
匠人摆摆手:“算了, 我们这些大老粗喝不来这么精贵的东西,也耽搁公子的时间,公子把钱付了, 我即刻就下去, 也好做生意。”
纪城将那损坏的飞鸢推至桌子中间:“在下刚刚看了看,这木鸢的机关制得着实精巧, 也难怪会卖这么个价钱, 先生平日里就是卖这个为生的吗?”
那匠人答道:“还有些其他的小玩意儿, 不过生意都不怎么样,所以偶尔还会帮邻里街坊修些家用改改水井什么的……公子还是快些给钱吧。”
纪城从钱袋中取出一小枚碎银。
匠人一怔,却没急着收下:“公子这又给的多了些?”
纪城不急不慢道:“在下还有些疑惑,这多出的银子是想请先生为我解惑:先生手艺这般精湛,去大家族做个供奉,为他们的小姐夫人研制些讨巧的玩意儿不是更容易吗?何须在这街上叫卖寻常百姓根本买不起的飞鸢?”
匠人听他这样说,却是冷下脸来:“看公子衣着,想来是出身不凡,如今大宁这世道您还不清楚吗?天子势弱,摄政王当道,那些官员家族个个忙着争权夺利,从百姓手中搜刮民脂民膏,却根本不管那北夏国。”
“北夏人凶蛮,不把我们大宁人的命当命,在边境的日日提心吊胆仗打过来,在京城的呢,也担心被那些官员欺压。”
他冷笑道:“我虽只是个市井小民,但去做他们的供奉,专给他们研究玩乐之物,也还是不屑的!”
匠人说完便转身离去:“公子的茶不错,银两给的也足,不过并非鄙人能够消受得起的,告辞。”
“——那如果并非研究玩乐之物呢?”纪城的声音同时响起来。
那匠人脚步一顿,有些不明就里地回过头来。
纪城面上笑意不变,他朝匠人微微颔首:“久闻闻人先生的大名了,今日一见,先生在机关方面的造诣果然非同凡响。”
那匠人错愕道:“你知道我——?”
纪城道:“既然找上门,自然是做足了功课的。”
他笑眯眯问:“先生不愿做那些大家族的供奉,为他们研究玩乐之物,因而甘于隐匿于市井之中,但我看先生上街叫卖这飞鸢——您的野望应该不止于此吧?”
这飞鸢小小一只,只能当作小孩子的玩具——可若是把它放大上十倍百倍呢?
这落后古代可没有飞机,灵气浓度不足也没有修炼的可能,要是真能折腾出一个可以带人飞的玩意儿的话……
纪城道:“诚如您所说,北夏凶残,将宁人做两脚羊,偏偏大宁朝廷软弱,现在又深陷于内斗中,更难以反抗——您难道就不希望自己制作出来的东西可以用在战场上,保护大宁的子民吗?”
他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大,至少在这茶楼中没有其他人注意到。
闻人恩面上表情却是一片震惊:“……你到底是什么人?”
纪城笑吟吟:“我是什么人暂且不重要,重要的是闻人先生您怎么想。”
“我知道现在就要求您决定太过急促,所以您今日回去以后可以好好地想一想,”他意味深长道,“若您愿意一试的话,明日这个时候,来这间茶楼告知我即可。”
纪城又将那破损的木鸢和碎银推过去:“这银子先生也收下,我不缺银子,先生今日与我这一番谈话也值这个数额了。”
闻人恩沉默半晌,将坏掉的木鸢和银子一一收起,又默默朝纪城做了个拱手的告别姿势,而后才带着东西离去。
纪城优哉游哉地喝了一会儿茶,又去街上转了一圈,在外面把晚饭都吃了,夕阳西下以后,才慢悠悠地回到宫中。
刚一回去他就见到自己寝殿面前站着个穿着蟒服的身影。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皇宫各处都有烛火亮起,透出的些微光亮将此人的脸色映得分外难看——也可能是本来他脸色就挺难看的:“陛下在宫外倒是过得很是潇洒啊?”
纪城谦虚道:“皇叔过誉了,也就一般般吧。”
李衡:“……”
你还真当我是在夸你吗?!
李衡语气不善:“陛下年纪还小,偶尔贪睡贪玩些皇叔能够理解,可你连续半个月不上朝,现下还跑出宫外玩——我听你宫中的太监说,你这样子也有一些时日了?这传出去成何体统?!”
他严厉道:“你可知道如今宫外已有不好的流言了?”
“皇叔今日想来找你谈谈,结果在这里等了你快一整天!”
——话说到这个份上他都已经不是担心纪城在闹幺蛾子了,纯粹就是生气自己等了这么久!
从他拿到虎符将朝政大权大半揽于己手之后就没人敢让他这么等过!!
纪城低下头,似乎因为被李衡驳斥而感到有些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