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算得准(160)
“有什么线索吗?”
“有。”说到这个,方川的神情严肃了一些,“记得之前的案子吗,我重新调查过,死者家里都发现了和宋家一样的肉眼看不见的痕迹,这些痕迹刘家也有。”
燕修只是略微颔首,并没有特殊的表示。
“可是他们的死因不同,难道是凶手突然换了杀人方式?”方川皱眉道。
“先看看尸体再说。”
随着燕修走进客厅,客厅里的刘家人,以及被强制留下的王元白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刘家人里有人还记得燕修,将一幅三十万的画硬生生抬价抬到一千多万的人,很难让人忘记。
“你不是那个……”刘中恒的二叔有点惊讶地朝他走了过来,试图和他搭话。
燕修只是冷淡地瞥了对方一眼,并没有搭理他。
那边,王元白也来到了燕修面前。
他嘴角下压,显得心情极差。
如果可能,他当然不想遇到燕修,但是谁也没想到,他好容易和刘家人谈好了,来刘家看那幅没有出售的古画,到了才发现,不但死了人,画也没了。
这种情况下,他总不能要求刘家不报案。
燕修:“解释一下,你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原因。”
王元白咬了咬牙,他可以敷衍那个负责破案的警察,但是没办法继续敷衍燕修。
就算现在不说,等看了刘家人的口供,他也会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
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被他撞上了!
王元白沉着脸道:“我来刘家买画。”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盯着燕修,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然而让他失望了,燕修对此毫无反应。
这就是王元白最讨厌他的地方,别人永远都看不出来,他到底想要什么。
“买画。”他故意强调这两个词,让王元白脸色愈发阴沉。
这种感觉就像是,对方好像什么都知道,却要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看着他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买东西总不需要向你报备吧?”王元白语气略带嘲讽。
燕修看了他一眼:“当然,这是你的自由。”
他并没有和王元白多说,而是和方川一起上了三楼。
柳木木见没人理她,干脆也跟了上去。
来到刘西京死亡的那间屋子外,方川递给燕修一双手套,他接过来戴好,才推门走了进去。
被燕修警告之后,方川就把人都撤出了这间屋子,里面的一切都没人动过,被暴力打碎的防盗玻璃罩,以及床上近乎扭曲变形的尸体。
柳木木透过半敞的门往里看,那张枯槁狰狞又布满了血痕的脸让她倒吸了口凉气,方川赶忙把她拉到一旁,不让她再看了。
床上的人在死前应该经历过一番极其痛苦的挣扎,这种死法让人忍不住觉得,下蛊的人和死者有深仇大恨。
燕修在屋子里面呆了十几分钟,出来后发现柳木木面色有些发白地站在一旁,随口问:“吓到了?”
柳木木默默往后退了退,拒绝和他靠近。
燕修:……
第一次被嫌弃的这么彻底,真是新奇的体验。
方川迫不及待地打断两人,问燕修:“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中蛊有一段时间了,拿走画和杀人的,未必是同一个人,他可能只是恰好死在了今天。”
方川皱眉:“怎么说?”
燕修略微沉吟:“这种蛊是一种叫黑针蛊的古老品种,据我所知,已经断了传承,现在的蛊师恐怕没办法炼制,即便是手里有,也未必会用来杀人。”
“为什么不会?”方川不解。
“对付普通人,你会用自己收藏的匕首吗?”方川摇头,那肯定不会。
“对蛊师而言,黑针蛊的罕见程度更甚。”他顿了顿,介绍道,“黑针蛊十分微小,肉眼不可见,并且存活时间长达几百年,它们可以根据蛊师的预设时间苏醒,然后将宿主吞噬。”
“还能预设,那岂不是很难找到凶手了?按照你的说法,杀人的未必是现在的蛊师,很可能是有些年纪,不把黑针蛊的稀罕程度放在眼里的老蛊师。”方川有些为难,“这要去哪儿找?”
燕修没有回答,只是眸子暗了暗。
方川似想起什么急忙又问:“我们的人进过这间屋子,不会被传染吧?”
“死者并不是蛊源,只要没接触血液,传染性没那么强。”
“蛊源吗……这么说,刘家手中可能还有一个黑针蛊的蛊源,那幅丢失的画吗?”方川不禁猜测道。
“一会儿问问死者的子女吧,或许他们知道些什么。”
方川急匆匆地下楼,燕修则慢悠悠地走在后面。
柳木木跟在他身侧,看着他的侧脸,总觉得他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