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朗姆酒(317)
再次清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雨水不知停了多久,空气里还充盈着水汽,明媚的阳光从窗帘中撒下来。
这回是陆湛先醒过来的。
他体力很好,稍微休息一下就恢复了精神,只是大脑还处于混沌,他岔着腿坐在床边思索了一会,转头望着旁边倦怠的女孩,有些歉意,又有些爱恋。
然后他起身,从橱柜里给她拿出一床替换的干净被子,小心翼翼地给她盖好。
房间里不透气,还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浓重味道,陆湛走到窗前,怕吵醒她,没有拉开窗帘,只将窗户打开一道缝隙,清新的空气透了出来。
陆湛想了想,开始干活。
他将乱糟糟的房间收拾干净,然后轻手轻脚推开卧室门,走到室外,准备去冲个澡。
一出去,陆湛双手撑着帆船的栏杆,望着这样美的风景,愣住了。
他呆呆地看了好几秒,才缓过神来。
雨停了,热带岛屿有着被雨水冲刷后的美丽和洁净。
外面岛上的绿色植物挂着水珠,似乎吸收了一夜新鲜的雨水,枝叶饱满,个个看上去精神焕发,活力四射。金色的阳光穿透绿叶撒进岛屿。空气清新自然,难以言喻的生机勃勃的新生美感。
真美啊。
太美了。
陆湛赤着胸膛,抓了抓头发,望着这片美景,感觉自己也像是一夜吸收雨水饱满的植物似的,变得斗志昂扬起来。他哼着小曲冲澡,然后打着鸡血去厨房给蒋柔做早餐。
满怀爱意。
忙忙碌碌近乎中午,蒋柔才迷蒙着睡眼起床洗澡,过来吃早点。
热牛奶、烤面包、煎鸡蛋。
这五、六天的生活,让原先连搓丸子都不会的男人变得也贤惠起来。
陆湛将自己煎蛋的蛋黄叉起来递给她,蒋柔掀起眼眸,瞥了陆湛一眼。
“还有五天的航程,老婆要补一补。”
“你还想干嘛。”
“什么都不干,除了你。”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
“吐不出就吐不出。多补一补,好生大胖…呸,生小仙女!啊?”
最后一个微微上扬、透出宠溺意味的“啊”字,让蒋柔的委屈都没了。
……
十五分钟后,陆湛将盘子和碗堆在水槽中,乖巧地洗碗。蒋柔坐在靠着海的餐桌座位,慢悠悠地喝着热牛奶。
陆湛洗完盘子,仔细洗干净手,说:“老婆你喝完了吗?喝完我们过来看——”
蒋柔咽下最后一块鸡蛋,陆湛牵着她的手走到甲板上。
蒋柔吃饱喝足,又洗了澡,现在只感觉心旷神怡。
她一时也看呆了。
一望无际的大海,比下雨前似乎又蓝上几分,如同一块璀璨的宝石,在阳光的照射下,浮动着一层层粼粼的金光。岛上郁郁葱葱的树木的映照着,呈现一种干净剔透自然的蓝绿色。
他们停靠在岸边,海水不算深,甚至能隐约看见波浪下的礁石。远处海与天相连,那是与海不同的蓝,纯粹清澈的蔚蓝色,远处偏一点墨蓝,两相对比,整个世界美如伊甸园。
美不胜收的岛屿风光。
“报告夫人,现在可以起航吗?”
陆湛忽然立正,毕恭毕敬地问。
蒋柔哼了一声,“起航吧,Captain。”
“是的,夫人。”
……
约莫六七天之后,陆湛和蒋柔终于顺利抵达坦桑尼亚。两人在坦桑尼亚休息调整了约一周,才辗转飞回首都,再次转机回到琴市。
旅途就像一场梦一样。
实际要比预期的十天多了许久,再加上来回调整的时间,近一个月左右。
当然,这也是蒋柔和陆湛过得最浪漫的一段日子。
虽然很累。
蜜月结束,事情接撞而来。
陆湛的婚假只有一个月,他不得不回去训练了,今年他已经和经纪人和教练谈过,打算进行一个全新的尝试——准备从帆船激光级转成芬兰人级。
在最最开始高中考学的时候,H大的赵教练就跟他谈过,说他是非常全能的帆船手。
帆船对身型体重,体能要求都很高,尤其是男性,但是激光级帆船的要求相对来说轻松一些,芬兰人级本身船体帆面积都要比激光级大,要求则更为严苛。
特别是现在在国内,帆板和激光级的成绩都是不错的——尤其是陆湛还拿到了激光级的冠军。这次他准备改练芬兰人级,一来为以后做准备,二来可以再挑战一个新级别,拿到冠军。
也算是应证了当年赵武教练的“无论什么级别,我们都能拿到冠军。”
蒋柔对此是双手支持的。
有不少顶级帆船运动员,都能在两个级别甚至以上的级别中拿到好名次。
就这样,陆湛的职业生涯,重新有了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