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从哪找来的啤酒?”听了张铭扬的那些话,她心情本就沉重,完全不知道男孩子在做什么,口吻稍严厉了些。
乔彻瞪圆眼睛,不敢置信,“你……你凶我?”
邵淇顿了两秒,“不是,我只是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他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垂下脑袋,委屈极了,“外面天冷,我怕你着凉,想给你做一杯……”他偷眼瞥她,“黄油啤酒。”
“那是什么?”她这辈子只听说过黄酒。
“就是一种啤酒,我念书的时候喝过,喝了会很暖和。”乔彻掰着手指,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声说:“你家里的啤酒快过期了,而且冰箱里居然有黄油……就想试试看。”
邵淇哦了一声,她并不知道家里有这些东西。张铭扬上次好像是带了很多乱七八糟的食物,她也没注意。
她看了眼锅里快被煮烂的啤酒,又看了看可爱的男孩子,深吸一口气,“那你做吧。”
邵淇说着便往厨房外走,“别被烫伤。”
“哎。”乔彻把火关小一点,还想说什么,却见女人已经走到客厅。
邵淇坐在沙发上,一手抚摸雪球,一手拖着腮思考。
在她眼中,乔彻是小心机多了点,性格也有些不着调,但总得来说,她认为他不是一个坏人。至少,制·毒贩·毒这种事情,他绝对是干不出来的。
在这点上,她可以拿人格作担保。
想通这些,刚刚压抑的心情稍微好转一些。
没多久,耳边响起缓慢的脚步声,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灯光。
“尝一下?”男孩子俯下身,将一杯酒递到她手中。
邵淇无意识接过,放在唇边抿了一口。
特别的味道把她的思绪拉回来。
啤酒原本涩涩的苦味被黄油的浓香冲散,醇厚又清香。最重要的是热气腾腾,几口下肚,整个身体都暖了起来。
“好喝吗。”
看着她的神情,他蹲在地上,仰起小脸,眼睛亮亮的。
“嗯。”
“那还冷吗?”乔彻伸出一只手,摸摸她的小脸。
“不冷了。”
“怎么了。”发觉她有些不对,他问:“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乔彻。”她放下杯子,拍了拍旁边的沙发,“你坐过来,我有些话问你。”
乔彻不明所以,但仍乖乖地坐过来,小声嘟囔:“你又要审问我什么。”
她正了正神色,“你什么时候来的Blood?”
乔彻撇撇嘴,抱起一只沙发垫,“今年年中吧,七八月份?”
“为什么会去?”
“我怎么知道。”他往她身边凑了凑,下巴抵在她肩膀上,“我都说了——别人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那你之前……”
“在国外念书啊,我没骗你。”他眉梢挑起。
邵淇点点头,沉吟片刻,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她还想问别的,一张口,乔彻手臂突然环过她腰,哑声说:“我好冷。”
他缩起肩膀,往朝卧室方向努了努下巴,“你要是还想问什么,我们进去说好不好。”
“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她摇摇头,身体坐直,措辞尽量和缓:“你可能一直在国外念书,所以不太了解国内的法律,有些东西我们这边是绝对禁止的,不像国外那样……”
他打断,“什么东西?”
“比如——”邵淇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冰·毒。”
室内陡然静了下来,能听得见彼此的呼吸声。
蓦地,他笑了笑,“在国外也不行啊。”
邵淇抬起眼眸。
“我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乔彻握住她白皙的手,说得很慢:“我没有。”
她微滞,像是被他看透,脸色微红。
“我真的没有。”
她七上八下的心静了下来。
“还有——”他望着她,踌躇片刻,认真地说:“对于你弟弟的事情,我很抱歉。我们确实是见过一面,但也仅此而已,我并不认识他。”
邵淇愣了一瞬,睫毛轻轻颤抖,“你见过他?”
乔彻点头,“他好像是服务生吧。”
“那……”
“别的我不知道,就是打过照面。”他语气认真,透有一丝歉意,“至于别的……我真记不清楚,毕竟那里服务生太多了,而且经常换人。”
邵淇静静地听着。
“还有徐美茵。”他低叹口气,“我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找她,她是我户口本上的姐姐,她……”
“真的很可怜。”乔彻只能想到这个形容词。
“……”
见她不开口,他也没再往下说。
半晌,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一些,嘴唇泛白,“还要问别的吗?我好冷啊。”
她转向他,男孩子没穿外套,身上的伤还没全好,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