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问题……”冯导一口答应。
“第二,我被关了两年,这精神损失,你也必须负责赔偿。”
“那是自然……”
“第三,”将所有铜币捻进手掌,张兰从椅子上慢慢站了起来:“你得答应这事过去后,登报上电视发表声明,一声明向我道歉,二声明是我救了你,你答不答应?”
“答……答应……都答应!”
有什么不能答应,有什么比救命更重要的事不能答应,况且这些对于冯导来说完全是轻而易举便能做到的事。
所以他头点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见状张兰嘴角扬了杨,随后伸手自八仙桌下的抽屉内取出把一尺来寸长的刀,轻轻摆到桌面上。“那么此时开始,你完全信我么?”然后她望着冯导那双蜡黄的眼睛问。
冯导虽然在见到那把刀的瞬间眼里有些疑惑,但忍极其坚决地点了点头。
“相信我能通达阴阳,并为你除去身上所附这的黄皮子?”
“对!”
“那你将头摆到这儿来。”说着,拍了拍桌上那把刀子。
冯导毫不犹豫便将脸朝那地方搁了过去,就搁在那把刀子边上,微微耸动的鼻尖正对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刀刃。
“很好,”这令张兰的脸色终于略略缓和了下来。她慢慢踱到冯导身边,低头凑近了他耳朵道:“这对你我来说非常重要,所谓心诚则灵,若你对我还抱有任何怀疑,那结果便不得而知了。”说罢,几乎是完全突兀得不为人所预料的,她一把抓住冯导的头朝桌子上用力摁了一把。
听见他因疼痛而发出一声闷哼,便在边上那胖子脱口的惊呼声中一把抓起那把尖刀闪电般朝着冯导的脖子上直扎了上去!
那瞬我也不由自主惊叫了起来。
以为她那一下是绝对是将冯导的脖子割断了,但当刀尖落下,却是在冯导脖子后半寸的地方。
那地方被刀尖牢牢地钉着一团东西,黑糊糊,又似隐隐透出层黄气。片刻逐渐显露出一只黄鼠狼般的体态,头颅自下三寸处被刀尖钉在桌子上,一动不动,看起来好像是死了一样。
但就在我试图靠近些将它看得更清楚些时,它突然猛地朝上一阵挣扎,嘴里嘶的声尖叫,在刀尖下如疯了般连抓带刨地拼命扭动起来。这令冯导疼得再也按捺不住大声叫了起来,一旁胖子和那跟班急得脸色发白,想过来帮忙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束手无策,只在嘴里发着些毫无意义的咕哝。
而张兰似对此毫无察觉,她目不转睛盯着刀下那扭动的东西,小心翼翼趁它扭到一定副度时一把扣住了它的脖子,再迅速将刀抽出,那东西便挣扎得更为猛烈起来。可是无论怎样猛烈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张兰那几根细长的手指,我不由朝那手多看了一眼,随即发觉就在无名指和中指的指缝间,它们夹着两枚铜币,应是刚才时就被张兰不知不觉夹在自己手指上的,因而令她抓握那东西的手势有些怪异。
她以那样怪异的手势将那东西小心翼翼而有力地从冯导身上扯出,直到最后一点黑糊糊的东西在他身上彻底消失,冯导那张原本痛苦到扭曲的脸一下子松弛了下去,并嗵的声从椅子上滑落下去,倒在地板上,无比疲劳又舒坦地长出一口气。
张兰朝他轻瞥了一眼,然后将那依旧扭动个不停的东西丢到桌上,在它试图弹身而起的霎那抓起边上的铜钱朝它丢了过去。
铜钱碰到它身体的一刹它蓦地瘫软了下来,见状张兰抓起刀子对准那东西挣扎而起的细长脖子便是用力一挥。
手起刀落,无比准确地将那东西的头给切了下来。而那小小的头颅刚刚同身子分开,它便整个而突然化成一团黑气嘭地在桌子上散了开来,伴着一股浓烈的恶臭,同周遭浓烈而潮湿的香气混合在一起,熏得人几乎要吐。
眼见不出片刻便在空气中消失得彻底不见踪迹,那胖子同那跟班脸上的神情几乎同见到了神一般。他们痴痴呆呆望着张兰的一举一动,想说些什么表示表示,却最终只是捏着手里厚厚的红包无声蠕动着自己的嘴唇。
见状张兰脸上浮出似有若无一丝笑。随后重新冷了脸色,她走到冯导身边,将一枚铜币扔到他身上:“自今天开始将这东西带在身边,直到身体复原,最好不要离身。”
“一定一定。”此时她的话已如圣旨一般,当下胖子同那跟班一边将冯导从地上扶起,一边匆匆拾起铜币恭恭敬敬应着。
“门口处有功德箱,去化了功德以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是是是……”
边应边还有些呆傻地在原地站着,张兰见状,冷笑道:“还不赶紧送人去医院,再晚些,那便是任谁也救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