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周建业也有些肉疼,他想成大业,收买人心、拉拢朝臣,哪里不需要钱?每年父皇给的俸银只有那么几千两,额外的开销都得他们自己想办法。
因此一万两对他来说也不是个小数目,可事到如今,老四死猪不怕开水烫,硬是不肯出这笔钱,他若不出,真被人告去了衙门,那事情就瞒不过老三了,老三若是知道了,肯定会闹到父皇跟前,父皇好不容易才对他态度好了些,又闹出这种事,只怕得前功尽弃了。所以这笔钱,他必须得出。
轻轻拍了拍廖绮兰的手,他大方地说:“我以为多少呢,不就一万两银子吗?明日我派人给你送过去,这些日子让你担惊受怕了。”
廖绮兰感动得眼泪往下滚:“殿下,您对我实在是太好了!”
四皇子只知道从她这里榨银子,三皇子遇到事总是靠不住,也只有二皇子靠谱一些,她的选择果然没错。
周建业捏了捏她的脸蛋:“我不对你,那对谁好?”
一番甜言蜜语把廖绮兰哄得心花怒放,走出客栈时,脸上都还带着红晕。
刘青听了盯梢人的汇报,差点气死。
周嘉荣反过来宽慰他:“想想我二哥为她白白掏了一万两银子,以后不知道还要付出多少代价,时不时地给她擦屁股,是不是舒心多了?”
刘青一想还真是,青楼花魁赎身都要不了一万两银子,这么算下来,二殿下还真是个冤大头。
“不过殿下,二皇子帮她填上了这笔银子,那咱们的计划不就要落空了?”
周嘉荣笑看着他:“你忘了庄子上那十万块报废的肥皂?就算补上了银子,这批肥皂卖不出去,廖绮兰手里没钱,迟早也得想其他办法,不过若是等不及了,咱们也可以做点事推波助澜。”
说着,他朝刘青招手,附在他耳边,给他出了个主意。
刘青越听眼睛越亮。
——
周建业很守信用,第二日就派人悄悄送了一万两银子过去给廖绮兰。
廖绮兰赶紧给了五个行商,解除了合同,这事算是了了。
可这些肥皂砸在手里,是卖不出去了。廖绮兰穿越过来后,攒的银子也因为这次失败的生意全掏空了。
而且为了还铺子上的账,她还变卖了一部分首饰。
虽然将窟窿都填上了,可廖绮兰的日子并不好过。她穿过来后,因为原主手里的两个铺子,还有肥皂卖的钱,手里从不缺银子,出手也是大手大脚的,可如今因为肥皂得罪了不少京中权贵大户,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每天都做不了几单生意。
这意味着她没有了额外的收入,每月仅靠家里给的二十两月银开支。这点钱,对她来说,还不够做一套衣服,买一套首饰的。
廖绮兰很不喜欢,更气人的是,三月初三上巳节,出去踏春时,她遇到了以前的小姐妹。
几人看到她都不跟她打招呼,唐姑娘还故意摸了摸头上的金钗。
另一个姑娘见了,瞪大眼,指了指廖绮兰,又指她:“唐姑娘,你……这根金钗不是你以前送给绮兰的生辰礼吗?你怎么要回来了?你们以前不是最要好的吗?真的闹翻了啊!”
唐姑娘撇嘴,讥诮地说:“这可不是我要回来的,这是我从当铺里买回来的,你们也赶紧派婢女去当铺打听打听,小心你们送别人的及笄礼也给当了。有些人啊,你当她是好朋友,掏心掏肺,对方却未必了。”
大家都想起以前廖绮兰说便宜卖他们香皂,实则贵得要死,亏得她们还到处向亲朋好友推销肥皂呢。可结果呢,南边运来的香皂都只卖一两五钱的银子,廖绮兰简直是拿她们当猴耍啊。
更不厚道的是,她还将好姐妹送的及笄礼都给典当了。她廖绮兰卖了那么多肥皂,又是未来的三皇子妃,能缺银子吗?不可能啊,分明是不把她们这些小姐妹当回事。
“有些人嘴上一口一个好姐妹,背地里却拿姐妹当冤大头,亏得唐姑娘发现了,不然啊……”
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廖绮兰脸色铁青,怎么都没想到,自己悄悄典当出去的首饰竟然会被送礼的人买回去,还当众点明,她的脸都丢光了。
而且听这些人的意思,是准备去当铺里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的首饰。若是都被她们找回去,那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混?别人提起她的话有多难听,她想都想得到。
可要赎回这些当出去的首饰需要不少钱,如今廖府当家的是她的继母,到底隔了一层,她不好找对方要这么一笔银子。而且万一对方问起铺子里的收入,她更是没法交代,又会牵扯出一连串的事。
廖绮兰好面子,不想缺钱的事被人知晓,也不愿意过这种扣扣嗖嗖的日子,只能冥思苦想琢磨着怎么样才能快速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