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像他一样,连自己都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永远不知道哪天会彻底崩溃。
控制不好的力道,深藏在内心深处的暴虐因子,连自己都无法分辨,究竟是黑暗吞噬了自己,还是自己本来就是行走在黑暗中的危险人物。
如果他没有生病就好了,如果他不需要以药物维持清醒就好了。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
好恨啊,真的好恨。
然而,还是舍不得放她走,哪怕用这么卑鄙的方式去挽留她。
姜以湛将脸颊埋在她的秀发里,心潮翻涌,恨得要命气得要命,却依旧割舍不下。
许久之后,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他侧首贴着她的耳垂,哽咽道:“对不起——我、我没想要伤害你……”
她温柔地笑笑,“嗯,我知道。”
“对不起。”
他低哑地重复着,牢牢将她箍在怀中,拉高丝被帮她盖好,遮住了被他弄出的一身伤痕。
林沅故作轻松地低笑,“知错就改还是好孩子。”
“……”
悲伤的气氛瞬间淡了不少。
两人默默地相拥着,夜色越发深了,窗外的灯光也渐渐暗了下去,林沅眼皮发沉,可他还是没有想要起身的意思。见他动也不动,被箍在身下的林沅也不好意思开口催促。
空气中到处漂浮着暧昧分子,又等了一会儿,姜以湛双手撑在她的头两侧,总算是稍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林沅稍稍松了口气,打算起身去洗个澡。
她不会想说,刚才他的动作实在粗暴的要命,她差点死在他身下。
看小说时,里头大都会描述,第一次会很疼,可林沅没想到,竟然能疼成这样。
她对这种事情,再也不想来第二次。
心里念念叨叨,林沅推了推他,没什么力气地说:“姜以湛。”
“嗯?”
“……你能不能先放开我?我想洗——”
话说了一半,触及到他的眼神,林沅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男人双手撑在她两侧,目不转睛地俯视着她,他的目光极为专注,乌瞳中隐隐有雾气浮动,湿漉漉的,说不出的诱人。
林沅怔了怔,跟他对视时,自他黑漆漆的眼睛里,她看见了极为陌生的自己。
眼神迷离,脸蛋酡红,嘴唇饱满莹润,无论从哪个角度瞧去,都是被极致爱过的女人。
林沅心跳忽而漏跳了一拍,脸上烧得要命,心里也像是点燃了一把火,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羞涩。
受不了这么直白的诱惑,她忙拉过丝被想要钻进去,不敢再去窥探他的心思,讷讷低语:“……我想洗澡。”
他握住了她的小手,阻止了她的动作,一手握着她小巧的下巴,缓缓俯下身子,直勾勾地直视着她的眼睛,低哑问她:“可以吗?”
直接忽略她的诉求,问出这个问题,她再傻也不可能听不明白。
林沅听他这么问,一时间呼吸都乱了,她双手收紧,绞着丝被,脚趾也羞得微微蜷曲。
心里隐约知道大概是要发生些什么,可此时,她不想抗拒也无法抗拒。她深知他心底的自我嫌恶,深知他的缺乏安全感,虽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完全不在她的预期之中,可她也并不感觉后悔。
见他眼底好似染了抹晦暗,正打算起身,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别过脸,不自在地说:“……姜小白,你轻一点。”
他闻言愣了一下,耳尖也开始隐隐发烫。
得到允许后,姜以湛屏住呼吸,薄凉的唇瓣先是轻轻吻过她的眉眼,继续向下,亲了亲她小巧的鼻尖,最终流连在她已经嫣红湿润的樱唇,辗转轻吮,忽轻忽重,似有若无,诱惑着她,蛊惑着她。
林沅心慌意乱地紧紧闭着双眼,不敢看他,更没脸看他,只是凭借着本能,生涩地回应着他的热情。
覆在胸口的手,炙热滚烫,徐徐撩拨着她的神经,她在这上头,完全是个菜鸟中的菜鸟,哪里受到过这种折磨。
低低的呻.吟声与娇.喘声,从她口中逸出,听到这种柔媚的声音,林沅羞愤欲死,随手拽过身畔的丝被,死死咬住,不愿意教他听到她的意乱情迷。
“林沅,别忍着,我想听。”
沙哑得几乎变了调的嗓音,贴着她的耳垂,喘.息不匀。
她慌乱地摇摇头。
姜以湛低笑出声,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浓厚的情.欲。他非常有耐心,徐徐吻遍她全身的每一个角落,他能感觉她身子已经从刚才的僵硬,渐渐变得柔软似水。
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腰线,林沅“呀”一声叫了出来,霍然睁开迷离的双眸,对上他幽深的乌瞳,只一瞬,她所有的娇呼尽数被他封缄在浓重的亲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