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了我……”石一茗肩膀作痛,茫然了下,表情暧昧起来,“我就知道,你果然喜欢未成年人。”
商行舟舌尖抵了抵面颊,有点邪气地睨他:“你不是刚还说,我喜欢胸大的。”
石一茗舔唇:“这都听见了?所以你……”
“你记错了。”商行舟笑笑,微哑的声音在空气中打个璇儿,落到耳边,“我喜欢diao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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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
百货商店的货架琳琅满目,热烈的灯光从头顶滚落下来,掉在指尖。
漾出一点透明的白。
“我转学去北附时,我妈还教育我呢,说北附初高中部在一个校区,要是不幸在校内遇见商行舟了,嘴甜一点哄着他,实在不行,绕道走。”
“那时候他比现在拽多了,叛逆,蔫儿坏,隔三差五跟人打架,在高速上跟富二代飙车,翘掉暑课跑去跳伞,他爸越不让他干什么他越要干什么。老师拿他没办法,劝又劝不住。”
“而且那阵子,他跟他爸——不好意思,现在也是我爸了。俩人吵架或者打架,不要命一样,我继父下手没轻重,他就硬刚。”
“幸好他没待多久就出国了,我们相处的机会不多。听说他这两年比过去正常,但我心理上还是觉得他好可怕……唉,他这么凶,怎么会这么受女生欢迎。”
涂初初手指从面前一堆瓶瓶罐罐上收回来,直起身,将几个小盒子随手扔进购物框。
她叹息:“盏盏,你是不是根本没在听我讲话。”
温盏愣愣地站在这一柜子晒伤修复和防晒霜前,怔了几秒,才回过神:“啊?没,我在听。”
“我现在的想法吧,跟几年前没差,也不要求商行舟对我多好。”
虽然在涂初初看来,她管商叔叔叫爸爸,商行舟也管商叔叔叫爸爸,那她就可以顺理成章地管商行舟叫哥哥……
但她非常清楚,她这个异父异母的哥哥,压根不想搭理她。
“他能对我平静一点,不要打我,就行了。”
“但是。”温盏有点困难地抓住重点,“他以前也没有打你吧?”
涂初初眨眨眼:“以前确实没有,但过几天可能就会了。”
温盏:“嗯?”
“我继父升职,我妈想叫他去家里吃饭,让我请他。”涂初初看破生死,“我不如去死,他不喜欢我妈,一定会连带着扇我。”
“……”
温盏仰天,陷入沉思。
在她记忆里,确实是有这么一段时间。
商行舟脾气忽然变得很差,总是带伤出现,成绩从年级前十掉到前三百。
那会儿年级上每周会把各班拔尖的学生组织到一起,在阶梯教室上提高班的补习课,他也经常不来。
但她放学后,经常在学校后门遇见他。他似乎从不上最后一堂自习,翘课出去却又在放学后出现,不知道在做什么。
身边很多女生讨论他,交头接耳,温盏总听到类似的论调:“这人是不是没救了?但为什么他摆烂的样子也好蛊?”
可她私底下特认真地算过,年级上一千八百号人呢,前三百也不差,能上个很好的学校了。
何况商行舟这人虽然表面混不吝,但他骨子里很坚定,非常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去哪里。
他的人生轨迹,以及目标,并不会被一些外在的冲击,太轻易地改变。
涂初初见温盏发愣,用手肘碰她:“你看我手上这三盒,最左边的是防晒,中间的是隔离,右边的是修复。我把使用方法给你贴标签写在瓶身上。”
“不用。”温盏睁圆眼,“我又不军训,你买自己的就好了。”
“就算不军训,防晒也要日常用啊。”涂初初嘀咕,“不然杨阿姨天天说你不打理自己。”
“不过。”突然想到什么,她舔舔唇,“你长得已经够好看了,就这脸,哪怕每天清水洗脸不做护肤,商行舟肯定也舍不得扇你。”
温盏:“……”
忍了忍,忍不住:“他也不会扇你的。”
“你怎么知道?”
“他顶多就不理你……”温盏不知道怎么说,“他不是一个坏人,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暴力。”
“你这么肯定?”涂初初有点苦恼,“你很了解他吗?”
——你很了解他吗?
返回宿舍,一路上,温盏都在想这个问题。
她跟商行舟做了很多年同学,从初中隔壁班到高中隔壁班,连话都没怎么说过。
尤其当年就读的那中学,也不是什么奉行快乐教育的地方,由于清北上线率高得惊人,学生老师都目标明确。
有人众星捧月,有人星夜赴考场,大家默不作声,想法却极其一致:
要更高更远,要更自私一点,要将别人远远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