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亲+番外(21)
那小厮走后,林清凌便将手往头上一遮,略微皱眉道:
“瞧这太阳,今儿个倒是闪了本妃的眼。”
身旁的丫鬟知她要回房,忙将她小心地扶了起来,
“主子,方世芸这事儿,我们可要做文章?”
那林清凌唇角微扬,笑道:“那是自然。这么好的机会,不能浪费了。”
“等王爷他们回来,本妃可要送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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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池晋年和阮原已是在回洛州的路上了。
赶了两天路没停,一行人找了家客栈安顿下来。
阮原沐完浴,披着一件还算厚实的毛皮袄子回房,还在走廊便听到房里头好一阵响动,池晋年那个熟悉的声音震天响,快要把窗上糊的纸都震碎。
“什么叫不见了?!”
“弄丢玉佩的人即刻拖出去打死!其他人,掘地三尺也得把玉佩找回来!”
“找不回来,你们的脑袋也不用要了!”
阮原放在门上的手一抖,那个门登时从里面被打开,一个小厮连滚带爬出来,险些撞上他。
阮原见池晋年眼中怒意更盛,赶忙侧过身子放那小厮出去,自己进来掩上门。
他看着池晋年在桌旁坐下,自己轻手轻脚走过去,给他沏了杯茶。
“王爷,想来那人弄丢玉佩是无心之过,罪..不至死。”
池晋年突然侧过脸来,刀子一样锋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险些把他扎穿,
“罪不至死?你可知那玉佩是什么东西?!”
阮原的手一滞,霎时垂下视线,心里一股憋闷升上来,喘不过气。
“臣妾不知,只是觉得,那是一条人命。”
衣领被猛地一扯,阮原于是惊异地抬头对上那人如狼似虎的眼睛,听他用满溢愤怒的声音道,
“人命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多少人的命都抵不上那块玉佩,你明白了吗。”
池晋年说罢松开阮原的衣领,大袖一挥,风一样出了房间,留阮原坐在原地一脸呆愣。
你说人命不值钱,之前又为何那样在乎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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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玉佩阮原见过的,白色,很精致,上面刻了什么字他没有留心,只知道时时刻刻挂在池晋年的腰间,睡觉的时候才卸下来。
玉佩终究是找到了,在这期间,阮原都没再见到过池晋年。
阮原孤零零坐在房里,看着那烛火兀自摇曳。这时门被推开,推开的声音传到耳际自动化为那人的脸,阮原侧过身,好容易宁静的眼波又颤了起来。
池晋年进来,玉佩回到腰际,手里拿着一个酒壶,步伐不似从前那般沉稳。
阮原起身去扶,把他搀到桌边坐下,掩上门,又回到他身边。
池晋年看了他一眼,醉眼朦胧,像是酒意,又像是泪。
手一扯,阮原就坐到了他旁边。
“王爷喝醉了。”阮原伸手要给他倒水,那只手却被他的大手一握,攥得死死的。
阮原侧过脸,看着他深深望着自己,几乎要望进心底,
“人人都叫我王爷,你也叫我王爷。”
“你对我,为何,生疏至此。”
阮原一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人又继续道,“以后只有你我二人时,不要叫我王爷。”
“那叫什么?”
“想一个只有你一人能叫的名字。”
阮原深吸一口气,明明没喝酒,心湖却跟着升起一股醉意。
“那王爷,也想一个来叫我,好不好。”
池晋年的瞳孔摇晃一下,微微眯起眼眶,抓着阮原的那只手放松又握紧,
“夫人。”
“你是我的王妃,这世上只有我能叫你夫人。”
那股醉意悠悠上升,忽地化作一支烟火,炸开好一片火树银花。
“晋郎。”阮原嘴角扬起一抹难以抑制的笑意,手指从池晋年的指缝间穿过,握紧,
“从今以后,你唤我一句夫人,我便回你一句晋郎。”
池晋年另一只手放下酒壶,伸过来放到他的腰上一揽,阮原又这么进了他的怀抱。
反反复复,抱得太多,他竟也没了挣扎的心思,反倒陷在这声“夫人”的甘甜中无法自拔。
总归,他阮原这一生,最懂随遇而安。
阮原把脑袋埋在池晋年的胸膛,两只手环回他的腰,闻到他身上的酒香,自己又醉了几分。
“玉佩找回来了,王爷喝完酒,不要生气了。”
“嗯。”池晋年答应一声,放松地把下巴枕在这小巧公子的肩膀上,闻他淡淡的发香。
现在一想,就算玉佩找不回来,只要他的夫人没丢就行。
池晋年闭上眼睛,竟然这样睡了过去,睡在了这人温暖的怀抱里。
阮原听到他沉稳的呼吸声,放肆地把手收紧几分,鼻尖轻蹭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