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小先生，殷先生。”

“好久不见,谢先生。”

谢青志突然到访，殷许翻出茶叶给他倒茶。

他接过茶杯，礼貌的道了一声谢之后推了推眼镜，没有多寒暄直接进入正题：“不知小先生可还记得之前与您做的交易？”

“你是说。”东媖眼睛一亮,目光在他空荡荡的双手上打转。

“是的,我这次来正是来履行诺言。”

谢青志从衣服内侧的口袋里拿出手机,当着两人的面传了一个有几百兆的文件给东媖。

点开文件，里面是公孙献的信息和她入妖狱的审判书以及各种证据、审判记录。

“这是当初她入狱的全部记录。其实，除了这件事之外……我还有一件事希望小先生可以帮忙。”谢青志双手交叠，身子微微前倾目露恳切。

“我希望向您借一件东西。”

东媖扫了眼文件，听到他说的话有些疑惑：“你想借什么？”

谢青志道：“我想借神女羽衣。”

神女羽衣是每位神女下凡时所穿戴的法衣，绝地通天之后，神女下凡身披羽衣，羽衣之中封存着神女大部分的力量，传说穿上羽衣就连普通人都能飞升成仙。

而如今还存活在世的正统神女几乎绝迹，神女羽衣更是无处可寻。

谢青志也知道自己这个请求过于冒犯，但他实在是走投无路，狼狈恳求：“我知道这个请求过于失礼冒犯，但我娘、夜行游女，她从神堕落成妖邪，又被人类遗忘，力量十不存一，神思混沌形如痴儿，如此被执念所困最终只会迎来死亡。

我不希望她苟延残喘活着，若是能得到神女羽衣……哪怕只是得到上面的部分力量，也能令她重塑神魂重拾记忆。”

妖神的力量不过是保住她即将破碎的神魂，但若真想救她，唯有神女羽衣可行。

“但是，我并没有这种东西。”东媖皱眉。

“公孙献有。”谢青志抬头，目光灼灼。

“公孙献之死我有一部分原因，若你不忿我可以向你谢罪，只要你肯借她的羽衣给我，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担。”

“呃……”东媖一时无话。

过了很久，他才说：“献姨的死，和你无关，你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

公孙献被判入狱，诚如谢青志所言，是证据确凿。

无论是被算计被诬陷，谢青志作为审判长，只是就面前的证据做出了最公正的判断，只是谁也没想到她会炸毁妖狱。

他也因此付出了代价，从风光无限的审判长被调职成为了妖管局分局的副局。

之后晋升的渠道也只能在都广打转了。

虽然知道这些事，但东媖还是对此耿耿于怀。

他低着头，金发拢下一层阴影，漂亮的蓝眸溢满了水光，潋滟打转。

谢青志哑口无言，他沉默许久，最终落魄起身：“是我冒犯了。”

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东媖犹豫了一下，诚实开口：“不是我不借，是我真的没有这种东西。”

他真的没有这种东西。

献姨这些年一直都是在国外定居，每年回来住一个月，她去世之后所有东西都被下属收敛，东媖手上没有关于她的遗物。

但他这么说，谢青志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他的意思。

不由眼睛一亮：“没关系，我知道她的羽衣在哪，只是要你们走一趟西湘。”

“不知道你们清不清楚，公孙献曾为旱神，早年居住在赤水之北。明初她顺应天道助明主登基成为当朝圣兽，却因朝代更迭被人类封印明陵之中。

因此堕落成妖邪，经过人类的编纂成为了僵尸之祖。也因此，世间僵尸皆为她的后裔。

在她的后裔之中，有三位不化骨统领族群，分别是将臣、赢勾、后卿，在公孙献被人类活埋明陵的两百年间不断壮大，于民国时期借她之名发动战乱，之后将臣败退盘踞北方，后卿归顺公孙献，赢勾则避居西湘。

自从华夏建国，她与后卿定居国外，羽衣被赢勾深藏，藏匿西湘之中。若是小先生问他索要，他定然会给。此外，还有一事。”

谢青志讲到这里，推了推眼镜，点开了审判公孙献的文件，在记录里明确写出了事情的始末。

“公孙献被指控的一个原因是，多月前的僵尸伤人事件，在这次事件中伤人的僵尸大部分来源赢勾麾下，那些僵尸供认是受公孙献指示，称她有发动战争危害人类社会意图。最致命的一条指控来自将臣，他提供了公孙献意图拉拢他挑起战争的录音。

虽然最后经庚辰先生查验录音作假，但因为妖管局高层认为庚辰先生和公孙献有不正当关系，提供的证据不可取信，加上她此次回国之后积极联络部下与饕餮多有往来，妖庭判处公孙献三十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