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嗜(51)
迷茫又不甘心,她盯着他的眼睛再靠近,似乎恨不得整个人钻到他眼睛里去。
祁嘉亦看着项绥脑袋不自知地越湊越近,连温热的呼吸都开始喷洒在他脸上。
手指微微蜷起,他不自在,也不敢动,视线有了躲闪。
项绥是真的有些醉了,懵懂地没觉察出距离的危险,还执着地把全部注意力投放在他的眼睛上。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项绥的脸已经近在咫尺,她身上的洗发水香味和沐浴露清香混杂,那淡淡的香味仿佛要将他困住,祁嘉亦脑子有点发热,却又仿佛被冻住般,不知所措。
感觉不阻止项绥可能还不知道要停止,他动了动唇,喊她的名字,“项绥。”
唇瓣掀合,轻碰到软腻的皮肤。
那是项绥的唇角。
被点了穴般,项绥动作止住了,祁嘉亦自己也一滞。
下意识便偏头看项绥的脸色。
却忘了要先拉开两人的距离,待两人唇瓣彻底贴合,他才突然有这个意识。
项绥的嘴唇很软,还沾染着红酒的醇香。酒香气浓,让人迷失。
祁嘉亦脑子发热,喉结滚动,心脏的跳动似乎有点乱了节奏,他一动不敢动。
两人四目相对,定定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仿佛时间静止般,谁也没有惊扰。
良久,项绥的眼睫微颤。
她想,她醉了,所以出现了幻觉,祁嘉亦会在这种场景出现在她面前。又虚幻得真实,她甚至能感觉到对方唇瓣的温度和鼻息。
她睁着眼睛和对方对视,就那么贴着唇轻啄了下。
祁嘉亦呼吸方寸更乱。他的气息已经粗重几分,有什么充斥在脑子里让他脑袋涨得无法思考,只剩项绥的名字在萦绕,在面前的是项绥,眼里看到的也是项绥。
鬼使神差地,大脑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不去想发展下去的后果,什么都顾不得,他微张了嘴,含住项绥的唇瓣试探着轻吮了下。
淬了红酒的夜晚迷醉撩人,原本的试探不知不觉演变成一场势均力敌的你追我赶。
桌上酒瓶在两人拥住那一刻似乎被带倒了,但谁也顾不上。滚烫的吻酌唇,更烫心。项绥纤细的手臂挂在祁嘉亦脖子上,脚尖几乎离地。握在掌心的腰肢盈盈一握,祁嘉亦紧紧掐着项绥的腰,任由她整个人的重量挂在他身上。两个人唇齿交缠,呼吸相融,吻得没有章法,却更炙热。
从露台到客厅,再到卧室,两人的气息已经凌乱。单手握住项绥的腰,祁嘉亦反手将房门关上,手压在灯开关轻按下,顿时满室陷入黑暗。
项绥顿了下,圈住他脖子的手臂随即收紧,不管不顾抢夺他的呼吸。
祁嘉亦领着她往床边走,探到床沿,他搂住她的腰将她往上一提,单膝跪在床上将她压下。
身下的被褥柔软,身上的躯体坚硬如铁。两人唇瓣分开,项绥得了空喘气。祁嘉亦的吻沿着她下巴落至了她脖颈,她偏头微抬下巴,任由他将脑袋埋在她颈侧,再往下。
今夜月色如斯浓烈。
夜晚过去,早上的日光隔着窗帘也将房间填满。
祁嘉亦沉沉醒来,眯了眯眼适应这光亮,他习惯性想翻身下床。身体刚一动,便触觉到被子里的异样,而且他的手臂似乎……
昨晚的记忆零星闪过,他定了定神稳住心绪,侧眸。
项绥枕着他的手臂,似乎是累极,还睡得安稳。被子拉得不够高,她白皙圆滑的的肩头裸露在空气中,锁骨下的几处红痕惹眼。
所以他们昨天晚上……
祁嘉亦额角突突直跳,头疼地闭了闭眼。
只是后来酒后劲上来,他脑子有点发热,但并不是喝醉。项绥喝得比他多,到最后是真的有点醉意了。
……那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有没有意识?还是只是他意乱情迷趁人之危?
祁嘉亦盯着项绥的睡脸,无措又头痛。既然事情发生了,他不会不管她,但是如果项绥不是自愿的,等她醒后明白过来,恐怕只会更恨他吧。
所以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么没有理智!
左手臂还保持着拦着项绥的姿势,他一把手抽出来势必会惊醒她。祁嘉亦凝着她,半晌,将被子往上拉遮住她肩膀,收回视线闭目养神。
怕吵醒项绥,他一动不动,但也没再睡着。一个多小时后,项绥才动了动。察觉到她醒了,祁嘉亦当即屏气凝神不敢作出动静。
项绥觉得很累。仿佛去做了苦力活,浑身骨头都泛酸,还隐隐有种很怪异的痛。而且,她似乎没有穿衣服?
她奇怪地动了动,这一动,便清晰感知到那种怪异的痛从哪里传来,身上也确实没有衣物。
她顿时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