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的大逆不道+番外(109)
李磷本想用灵力催动,但王沂观察到这是顺流,无法动用灵力,让之顺流而下即可。
是以,见王真把桨扔给甯阶,四人眼中都浮起了疑惑。
王真俯身指了指船底的水流,回道:“刚刚是顺流,现在可是逆流,不划桨船怎么可能会动!”
宓沈抬手凝了一股灵力抛了出去,船缓缓向前行驶。
他敛好衣袖后,冷声道:“说吧。”
王真的嬉皮笑脸在宓沈冷脸下打了焉儿。
他看出宓沈这下是真的不爽他了,连忙摆正坐姿,僵硬的骨头忍着飕飕冷风,认真回道:“我之前不是说江家掌门第一任妻子是难产,他后来好几任妻子都是难产而死的。”
甯阶不觉沉声道:“莫非皆是这位江夫人下的手?”
王真摇摇头:“那时这位夫人还没进门呢,怎么可能害人。”
王沂这下是真的疑惑了:“既然那些夫人的难产不是这位夫人动的手脚,那她害怕个甚?”
王真一脸意味道:“话不能这么说。”
甯阶问道:“那该如何说?”
王真不自觉压低声音:“诸位仙君可听闻过鬼妻?”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一脸的茫然。
甯阶抿了一下唇,忽道:“寡妇。”
王真不觉惊讶:“没想到小仙君还真知晓不少,鬼妻说的正是寡妇。”
谢秾不由蹙眉道:“为何寡妇为鬼妻?”
甯阶眉睫轻敛,他低声道:“据民间传闻,其夫死后魂附其妻子身上。若其妻再嫁,此魂便对其丈夫有害。是以,又把寡妇称为鬼妻。”
伏凇冷笑一声:“把寡妇称为鬼妻,无非是在精神上控制他的妻子,让她为之守节,不让之再嫁。”说到这,伏凇的脸上浮现出阴戾的神情,“自古以来,只听闻过鬼妻,倒是没听说把鳏夫称作鬼夫的。此种称呼,无非是薄情寡义、自私自利的男子所故意营造出来的。”
王沂低眸看了一眼伏凇,想要伸手安慰,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宓沈轻咳一声,打破沉寂,问道:“可由鬼新郎传说演变而来?”
王真摇头:“这我倒是不知。不过鬼妻一说的时间应该比新郎不送客出现的长,感觉没啥联系。”
甯阶理了一遍思路,问道:“所以江家夫人是害怕死在她前头的夫人们害她,所以才要做法事?”
王真打了个响指,道:“小仙君果真聪慧,就是因为鬼妻,她才这么害怕。要知道,那么多夫人,就只有她安安稳稳生下江家掌门人还没死。试问能不怕嘛。”
甯阶听言,不自觉看向宓沈。
此时,宓沈也不觉看向甯阶。
双方在彼此的眼中捕捉到一丝相同的思绪。
一次难产倒是不值得怀疑。
但多次难产,倒是令人想到水沉派的禁术。
但也不是没有疑惑。
汝山这么偏远,又十分封闭,江家是如此知晓这种禁术?
若是与五十年前突然闯入汝山后来又离开的两人有关,倒是能说通一番。
可,这种东西又不是养蛊,外传给江家,又何好处?
王沂听此,不由叹了一声,道:“倒是一位可怜人。”
的确。
丈夫那么多任妻子都死于难产,唯独自己生下江家的后代,还是唯一的继承人,不害怕不胡思乱想才怪。
如此一来,被鬼妻之俗所扰,着实可怜无辜。
谁知王真冷下脸嘲讽般哼笑一声:“呸!她可一点儿都不无辜?”
甯阶见王真变了脸色,心中闪过一丝白光,他连忙问道:“如何不无辜?”
王真讽刺道:“她本人生产时,因害怕丧命,便请了无数的大夫提前两三月围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当她的儿媳怀孕之后,她却嫌弃儿媳生产再难产晦气,便撵她去郊外的坟墓旁居住。”
甯阶瞥了一眼王真攥紧发青的指骨,接下此话,道:“她的这位儿媳便因此难产而死?”
王真眸子沉了下去,冷声道:“没错,不过她是因没有接产婆在身侧,早产无人可助,这才难产而死。”
坟墓旁的草屋本就是临时搭建,环境简陋的很。
这位儿媳因草屋寒冷,只能大着肚子去山脚那边捡些柴火来生火取暖。
没想到山柴潮湿,她不小心滑了一脚,这才导致早产。
因身边无人,难产失血过多而死。
王真哼了一声,又恢复了之前的嬉皮笑脸:“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位江夫人心是狠,但胆子忒小。”
这位江夫人见儿媳死后,心里暗骂晦气。她那不争气的儿子不管事,儿媳的后事只能由她来办。
江夫人不情不愿地把丧事办完之后,又想起之前难产而死的夫人,心中一阵接一阵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