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捡回个小奶娃(64)
她只是刚醒来,她甚至都没见过她们口中的君上,她是无辜的啊喂!
“现下这玉狐宫可是已经易主了?连个小丫鬟都敢这般同我说话!”虞妃盛怒地推向小笛。
小笛身子本就单薄,被虞妃一推,更是重心不稳地往殷零身上倾倒。
“呃……”殷零一声闷哼,紧紧用手捂住胸口的剑伤。尚未恢复的伤口在小笛的撞击下,复又裂开,殷红的血水,缓缓在雪白的中衣上蔓延。
“啊!姑娘,你没事吧。”小笛悠扬婉转的声音在此时显得分外刺耳。
一旁站着的虞妃却是吓得白了一张小脸,她不知殷零竟伤得这般重,更是不知这无心的一推,竟会连累到她。
无措怔愣时,门外传来一声威严的质问:“你来此作甚?竟是善妒到连一个受伤的女子都不能放过?”
从门外走进的男子面色冷沉,虽有一副比女子更甚的美艳皮相,却清冷卓然得令人望而生畏。
他看了一眼殷零,伸手攥住虞妃的细腕质问道:“又是你干的?她已伤至如此,你还不肯放过。若是你我恩爱相携也便罢了,你分明知道我对你无意,还要这般,究竟是要作何?”
“君上,我……我没有。”虞妃一脸委屈地看向男子,想做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怎就没有了,方才虞妃娘娘还唤姑娘是狐媚子。”小笛见缝插针地上前告状。
虞妃的眼角顿时转红,倒是让殷零有些于心不忍。她轻咳两声,见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转向了自己,才有些虚弱地开口解释:“都是误会,娘娘只是不慎推倒了小笛,又正好撞在我身上,才会如此……”
听殷零说罢,男子的脸色微微好转。还想再说些什么时,便被殷零的哀叫打断。
“好痛,娘娘,快帮我叫医师。”她朝虞妃挤挤眼,虞妃忙会意地接话道:“好好,你忍一忍,我马上就去。”
平时这些小事她何曾亲自管过,今次却是乖乖提着裙摆,替殷零跑腿去了。
女医到时,殷零已疼得嗷嗷叫唤。男子为了避嫌,早早回了寝宫,只留下小笛在一旁伺候。
虞妃紧张地看女医处理伤口,那血糊糊的软肉深深烫热了她的眼角,让她不禁有些后悔。
“早知道我便不推小笛了,害得你这般。”虞妃难过地抽了抽鼻子。“还有,谢谢你愿意为我解释。”
她眼底满是真诚,只觉殷零不似那些曾经勾引君上的女子那般惹人讨厌。
“嗨,无事,都是误会。”殷零大肚地挥挥小手,满脸都是释然。
她看得出,虞妃并不坏,只是被一种扭曲的情感禁锢,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待伤口处理完,虞妃才支开下人,独自陪着殷零说话。
她卸下了锋芒,像个小姑娘般倚在殷零身边。
“你叫什么,为何会伤得这般重?”她担忧地看着殷零的伤口,一脸好奇地问道。
殷零咂了咂嘴,想了好一阵,才将事情的经过向虞妃娓娓道来。
她省略了御灵的部分,只将三人的爱情情仇像故事般,说予了虞妃。
虞妃听得津津有味,不时紧握双拳,眼中蓄满愤慨。
只是最后,她终是感慨地叹息道:“或许最好的时光,便只能藏在回忆里。”
殷零本不愿多事,见她感伤,还是多嘴地问了一句:“你不是宫中唯一的妃子吗?为何会如此失势?”
见虞妃眼眶微红,她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多嘴,可话一旦出口,便已来不及收回。
“我是玄夭唯一的妻子,但这一切,并非如他所愿。”虞妃的语气有些幽怨,面上,却是像诉说他人的故事般平静。
“狼族和狐族素来交好,故而儿时,我便心悦与他。虽只有过一面之缘,他却犹如那天边桂,一直是我心上唯一的光。
两年前,父王带着我前去和亲,玄夭只是浅浅看了我一眼,便淡漠地拒绝了和亲的请求。彼时,皇弟尚小,母亲带着他一同前往,却是在那日,于这玉狐宫里,生生失了踪迹。”
虞妃眉眼低垂,身侧的双手却越握越紧。
“从那日起,遍寻皇弟不得,父王便将罪责一并迁怒于玄夭。玄夭抵死不认,发展到最后,两族只能出兵交战。
犹记得当时,战鼓喧天,旌旗猎猎。硝烟弥漫下,到处都是战死的将士。玄夭不忍同胞受难,终是俯首妥协,而说和的唯一条件,便是娶了我。”她自嘲地笑笑,眼底满是凄凉。
她做梦都想同玄夭一起,只是,不是以这种惨烈的方式。这条鲜血铺设的道路,让她往后走的每一步,都显得于心不安。
自那天后,虞妃便经常来找殷零。殷零伤重嗜睡,她便端着针线,在一旁静静绣着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