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马上要高三,所以是最后一次比赛?
“可你刚才的意思,弄得像这辈子都不会碰芭蕾舞一样!”陆宇森有些愤慨,感觉自己被戏耍了。
令漪像安抚炸毛的哈士奇的情绪,柔声安慰着傲娇的陆宇森:“那也不是没可能啊对吧?谁知道以后的路会怎么样呢?”
陆宇森:“......”
夕阳快完全落到地平线以下,陆宇森眼见着周围行人越来越稀少,提议道:“天快黑了,我们走吧,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家。”
令漪一愣,陆宇森接着问:“你家在哪儿啊?我捎你回去,免得你挤公交。”
“就在这附近,步行五分钟。”令漪眨巴着眼睛,很是认真。
陆宇森恨不得当初吐血身亡去世,敢情这位小仙女不是赌气乱走,只是沿着记忆的路线,一不留神走到自个儿家门口了。
“五分钟也是路,前面这么久我都陪你走了,最后五分钟,是男人怎么能知难而退呢?!”陆宇森把自己的私心说的还挺义愤填膺、慷慨激昂。
“你要跟就跟着吧,就是到楼下就行,我怕我爸妈到家看见了你不太好。”令漪算是给了他一个短暂的通行证。
“嗻——”陆宇森不皮不死心地说:“起轿,送娘娘回宫。”
令漪在陆宇森面前完全放松了下来,笑得一点都不拘束:“小陆子,活儿干的不错。”
即使只有五分钟,话唠陆宇森也没闲着:“你爸妈对你管教的挺严的吧,没猜错,你们家应该只有你一个女儿。”
“我爸凡事都听我妈的,他是那种老婆大于子女的男人,很专一也很细心,只是工作忙,所以照料我的事情,全都交给了我妈来处理。”令漪转转眼珠,努力想着措辞:“我母亲年轻时也是位芭蕾舞者,所以你也能猜到我过去和以后都将背负着怎么样的压力。”
令漪在心里猜想着陆宇森的家庭背景,能培养出这种“小太阳”一般男生的家庭,一定是父母感情和睦、关爱有加的美好氛围。
“我们家只有一点和你们家相似,就是我爸比起我,肯定是更爱我妈的。”
陆宇森摊了摊手:“我在我爸眼里,就是个打骂、好言相劝都不中用的废材,他现在能留着我,我已经很感激了。”
“没有吧。”令漪为他鸣着不平:“不爱学习并不能说明一个人所有都不值得肯定吧,父母多半还是爱孩子的,对你肯定是有希望才会有要求。”
“父母经”被他们两念叨了一路,陆宇森感慨令漪的单纯,问她:“令漪,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既然令漪向他问了一个问题,那他问回去一个也不夸张吧。
到嘴边的“傻里傻气”被令漪收了回去,她仔细盘算着有什么没那么贬义的词语,后来想出来一个“热情”。
热情?!陆宇森热情?
他堆积的信念顿时崩塌,看来令漪对他的认知偏差可不止一点啊。
“靠。”陆宇森心里骂了句脏话,不高兴地撇了撇嘴:“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就是对所有人的态度啊?”
幸好,令漪没见过他校外斗殴的样子,要不然“热情”这两个字就像打了水漂,无力地飘在两个的隔阂中间。
“完了,我看到我爸出那一栋的门来接我了,你快走——”令漪也被弄得有点慌乱,往反向推搡着陆宇森。
陆宇森哪里知道是不是她爸爸,不想给令漪的家庭相处造成压力,他只得用上他跑100米的速度,头也不回地冲出小区门。
跑的出了点汗,陆宇森撕下一张纸巾擦了擦。
天知道,在校外打架令其他学校闻风丧胆的江高校霸,居然——会被令漪的爸爸吓得扭头就跑。
“令漪,我公司休假了五天,,想吃什么,爸爸给你看做行不行?”
令漪漾起小女孩的笑容,撒娇道:“糖醋排骨,可以吗?”
她父亲虚胖,但肩膀很厚实,让令漪有种安心感。
“正好买了你爱吃的排骨,等你妈妈回来了,我们就一起吃饭。”
父亲没过问她的比赛状况,应是母亲打电话过来说了结果,所以他不想提及这些过去且令人不愉快的事情。
晚上几个小时的相处下来,令漪对他总之没有了厌恶和疏离,心的距离一点一点拉近,但成为了朋友,也很可能关系就止步于此。
陆宇森陪着顾行倦去全时逛零食,顾行倦挑的干脆他则是愣在原地看着那支香草口味的冰激凌看了很久。
顾行倦以为他魔怔了,拿手指捅着他的腰道:“想吃什么就买,没钱爸爸请客。”
“不是我想吃。”陆宇森有些委屈,很快又没说话,随便挑了一袋子膨化食品捧回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