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勤森把车停好,出来拍了拍车盖子,问:“花了多少,谁带你去买的?”
英挺的身躯近着她,看到他颈间别致的黑色子弹头水晶。邹茵莫名气息有些紧,答他:“十八万,骆先生介绍的人,性价比还算可以。”说着谢过他,然后欲倾身进去。
陈勤森听她说那句‘骆先生’怎么就恁的刺耳。
他盯着她翘媚而不知的屁股,想了想便柔声问:“明天下午万达有3D的泰坦尼克号重映,你要不要去看?我叫人订票。”
邹茵回头,洞穿他目中隐约的求好……她后来叫他陪她去场看电影,他都是宁搓麻将不去的。邹茵便无心应道:“我明天上午就要回X市了,下午得去趟工厂,加班呢。”这句说的倒是真的。
陈勤森看着邹茵,他心里愠着话,想说这女人她哪怕真的被人上过了,次数两次三次的他闭闭眼睛就他妈忍过了算。
陈勤森就对着邹茵背影说:“邹茵你就说你还会不会回头吧?九年的感情说不要就这么算了。”
邹茵咬了咬唇角,答他:“不会了。陈勤森,你去找个老婆结婚生小孩吧。”
陈勤森紧了紧拳,复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
*
黄瑶在发廊里叫小哥电了一次性的波浪卷,然后又对着大镜子上了个妆,补了层口红。
她的老公张致列对她真的是惯到骨头里,结婚这么多年对她的脾气无原则容忍,平时一点儿阳春水都舍不得她沾的。她今天把孩子扔在家里叫张致列带,自己就到了双门街的酒吧找到陈勤森。
对着陈勤森哭婉婉一个下午,说:“陈勤森,你是禽兽不啦?你就这么把我爹往死里逼,做人不能够绝到这种程度。”
都已经不再是当年青春任性了,看她这副为人母为人-妻的样!
陈勤森仰靠在椅子上,搭着长腿看她做戏表演,最后只冷漠道:“黄瑶,老子忍你这个三-八也够了,要没我,你老公当年就已经被阿大打残废。你自己做的什么事心里清楚,该怎么收场自己看着办。”
黄瑶眼泪抹着抹着听了这话就停住,抬头望了眼陈勤森依旧俊逸如当年模样,她想起她从青春开窍起就对他的迷恋,想起他十几二十岁时候的酷劲倜傥,她就悲伤道:“陈勤森,你这个人没有心,谁惹上你谁就是上辈子欠下的债!”
然后把门一摔出去了。
隔二天邹茵下班的时候,就在公司大厦的楼下,看到了抱着二胎小宝宝的黄瑶。
她之所以能找到这里来,也是因为郑村的媳妇舒丽那个大嘴巴,说漏了嘴把地址告诉了她。
黄瑶对邹茵说:“邹茵,我接下来要说的这几句话,是被陈勤森逼的,他把我爹逼得走投无路了,差着就要挂脖子。你听好了,当年张晓洁刮宫那张单子是我找人做的假,陈勤森没和张晓洁怎样,他喝醉了睡得就跟笨猫一样沉,我也没和他做成。但你别得意,他的我套过,我不仅套过我还咬过,他的人生最初次还是我黄瑶的,你这辈子也别想得他的全部!”
那会儿边上都是上班下班的同事或者别的楼层的人,她这么抱着个孩子,酸丢丢的、眼圈泛着红的和邹茵说这些,很容易就让人揣测起谁是正房谁是小三之类的故事。纷纷眼睛往这边打量,明显那个年纪大三四岁、抱着孩子的女人更凄凉一点啊。
我不仅,我还……
邹茵嘴角不禁蠕了蠕,等回到家后,就给陈勤森打了个电话。
陈勤森那边原本以为黄瑶这么一解释,邹茵估计该缓一步了。接起电话时口气还十分柔和:“喂?糖糖,我真的没跟谁……”
不料邹茵硬邦邦的说:“陈勤森,你自己惹的烂桃花自己去收拾,别收拾不清楚了往我这边扯。”
陈勤森那边嗓子眼里的话就全部咽下去了,寒声问她:“邹茵,老子没和人睡过你也看不上我是不是?”
邹茵复噎:“陈勤森你不问这么幼稚的问题行吗?”
他就闷了一句“好”,然后吧嗒一下挂了电话。
黄瑶的爸爸休想再从陈勤森这里讨得一点便宜了,陈勤森扣着合同油盐不进,每天该做什么照做什么。
他拿了30万给何惠娟的后妈,让何惠娟后妈以她自己凑来的名义给郑元城。
他前阵子一直在忙葵花园和甘蔗地的事,附近一片园子缺人打理,都快荒了,陈勤森就给买了下来,一面搞田园种植,一面搞周末农庄。叫村里开小杂货店的哑巴阿克去打理,他那一排店面马上要拆迁扩建马路,拆了他就没得糊口了。这么一来,陈勤森干脆把附近村里几个困难没生计的都叫过去帮工,也算是给了他们一个就业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