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不食言,永不食言,杰克。”
不少座位上传来低微的唏嘘,陈勤森长臂兜着邹茵。一米七九的他虽不像林彦那般清扬,但肩展脊直,肌骨健实,显得十分的隽挺,用英气的脸庞蹭着邹茵的额头。在邹茵看完电影的悲伤的下午,大抵是这样的氛围下,他所散发出的炽烈是给过她温暖与依附的。
邹茵也不知道该答可与不可,这之后两个人就开始了不正不式的交往。
陈勤森这个人,性格是极阴狭与敏感的,占有欲强得叫人受不了,一点就燃。用陈太太张氏的话说,也就是邹茵一个能吃得下他。
但在最开始的那段时间里,他对她是纵容和宠惯的。
那会儿,周一到周五邹茵都住学校,陈勤森时有进城来找她。在中午或者傍晚下课的时候,等在校门口前的一个路口,两个人一起吃顿饭,然后又送她回来。
放学之际,学校附近都是人,起初邹茵攀着他肩膀坐上他后座时,还有些瞻前顾后,生怕被哪个熟悉的同学又撞到。陈勤森每每这时总是冷眼看着她作态,也不说话。
直到过段时间,他们亲过嘴了——
那个周末陈勤森带她去东圃路的桌球厅,里头的人看见她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叫她说:“阿茵嫂你要常来啊,你不来那几天少保哥的脸冷到零下200度,我们除了输球输钱,还要受他的冰冻三尺,日子不好过。”
旁边围桌看球的女孩子就酸了:“呀,哪来茵不茵嫂的,人家少保哥还没张口说话,太猫你瞎唤个什么?”
说话的女的是黄瑶的女伴,那些天这个女伴天天来,想想都知道是盯场子的传话筒。陈勤森打完球下桌,敛眉睨了她一眼,回他们道:“球技不如人就多练练,怪我女朋友做什么。”
然后走到邹茵跟前,掂起她的唇瓣就咬了一口。他口中有清甘味道,诧然如蛇一般从邹茵嘴上滑过,邹茵的大脑就一瞬空白。
陈少保身边女人从来不断,三五天换一个是常事,可从来没人有这样的待遇。一时群人不由起哄:“女朋友诶,少保哥今天大囍,要不要请客?”
陈勤森就从吧台里取了几包中华扔过去,又对他们说:“酒水随便喝,都算在我账上。”说完就兜过邹茵的肩膀,把她揽出去了。
陈勤森大概并不知道那是邹茵的初吻,他可能以为她和那个小白脸什么的以前就有过。那天开的是小车,车出了市郊,路上行人渐少,陈勤森在后视镜里瞥了瞥,忽然就把车停下,叫她一声:“邹糖糖。”
邹茵扭过头看他:“干嘛?”
他瞅着她没好气的模样,噙嘴角:“忘记刚才是什么味道了。”
忽然就越过座位向她这边压过来。
他吻人的时候,喜欢一只手拖过她的五指,反扣紧缚在头顶,另一只手环过她的颈肩,把她整个儿压向自己。那浓眉长眸,唇线迷人,每每总叫邹茵心惶乱跳。一亲就要亲很久,舌头带着一股道不出的野劣,卷着邹茵用力地汲取,起初时邹茵忍不住窒息,总是推攮着想要挣扎,但他很久了才会把她松开。
然后盯着她失魂落魄的娇颜,戏谑:“别告诉我刚才那个是你的初吻。”
邹茵的脸红彤彤,在她的想象中,初吻并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她猜他这样熟练,肯定早就久经磨练了,便胸口起伏着答他:“反正不是和你这个流氓,早都和别人十次八次了。”
陈勤森心如明镜,也不纠结,整整被勾乱的衣领:“十次八次了就这烂水平,吸个舌头都要教。”
又嗓音沉冷,半温柔半要挟地说道:“嘴都和老子咬过,今后就别当了婊-子又立坊,亲你的时候嗯嗯唧唧,转头又在人前当三好学生,装作不认识。”
第八章 (重写)
大概袭传了邹家女人的精细,又或者是五岁时邹美君那一幕给邹茵留下的印象太深,邹茵对于感情的态度是省慎的。陈勤森始终不是她心目中的良人首选。
即便是在她和陈勤森发生了亲吻之后,她也没有认真的考虑要和他往下走。他的招桃花属性,始终难以带给她安实的感觉。
譬如从九月中才开始的交往,十月的时候,邹茵就听徐萝卜说,陈勤森在背后买过避孕-套。
是被陈茂德偶然得知的。
那天陈茂德去市里买胃药,药店老板是他的旧相识。看见陈茂德,就有些难以启齿地嗫嚅:“阿茂哥,你那个儿子啊……”
陈茂德听着不对劲,问怎么回事。
老板就把他拉到一个小柜前,对他说:“这个啊,杜蕾斯、杰士邦,你儿子用的有些猛。上个星期才买过两盒,昨天啊,又来拿了一盒。是我老婆看到的,你不要让他知道是我告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