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连同桌张斌都看不下去。
有次课间,趁许央不在,霍向东又塞进她桌兜里一盒巧克力。
张斌忍不下去:“东哥,秦则初不喜欢这个味的。”
“我操?”霍向东翻窗进去揍他,“你他妈找死。”
秦则初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站在走廊上伸手从桌兜里摸出巧克力,靠着窗户边吃边欣赏霍向东和张斌打架,然后来一句:“我确实不喜欢这个味。”
霍向东揍完张斌,跳出来去揍他:“不喜欢吃还吃,嘴怎么那么贱!”
秦则初当即把巧克力扔进垃圾桶里:“我喜欢吃烤巧克力。我给你说个牌子,别买错了。”
许央和杨音音从厕所出来,远远看见走廊上这一幕,头疼地想躲过去。
“许央!”霍向东瞅见她,高声嚷道,“秦则初又偷吃你的东西!”
许央:“…………”
杨音音笑得喘不过来气:“东哥,你下次试试往东西里放毒。”
霍向东:“妙哉!我怎么没想到。”
马尚飞默默从地上捡起来霍向东扭打中掉落的草莓发卡,说:“东哥,你追许央,却送她有毒的东西,这不太好吧?”
你是想追她,还是想毒死她?
“操,发卡踩坏了。我得找秦则初赔。”霍向东夺过马尚飞手里的发卡,“秦则初!不赔我发卡我就戳瞎你的眼!”
马尚飞:“……”
不如戳瞎我的眼。
又一个课间。
霍向东趴在窗户上:“许央,有个单词,我老是念不准确。你念一次我听听?”
许央低头写作业,装作没听见。
霍向东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奇怪的音,笑嘻嘻道:“你来念一遍。”
“憨批。”秦则初晃过来,搭在他肩膀上,在他发怒前,说,“我是说,这个单词翻译过来是憨批的意思。”
“不懂装懂,装逼遭雷劈。这是乌克兰语,哥哥的意思。”霍向东嗤了声。
秦则初:“所以说你就是个憨批。”
两个人又撕打在一起。
许央:“……”
头疼。
她决定结束这些天混乱的一切。
许央放下笔,看着窗外,有气无力道:“东哥。”
窗外静止两秒。
秦则初和霍向东齐齐扭头。
霍向东:“许央,你再叫一遍。”
许央按太阳穴,无奈道:“东哥。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看见你头疼。”
霍向东朝秦则初挤眼睛,洋洋自得道:“听到了吗?你小祖宗给我叫东哥!快叫我一声大祖宗!”
秦则初没理会他,定定看着许央,说:“你再叫一遍。”
眼神微眯,看不出眼底的情绪。声音缓慢,听起来一点也不发狠,甚至还带有诱哄的意味,但许央还是被激出了一层鸡皮疙瘩,莫名有点害怕。
许央瞟他一眼,动嘴唇:“爸爸。”
霍向东:“哈?”
“我给你叫东哥,给秦则初叫爸爸,行了吧。”许央没骨头似的趴在课桌上,“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秦则初笑起来,眼睛刹那亮起,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星。
心脏一下稀巴烂。
“……”霍向东愣了半晌,“我可以拒绝吗?”
*
黑板报上的期末倒计时一天少一个数字,时间的齿轮滑过,期末考试如期到来。期末考结束,就是高中生涯最后一次暑假,也意味着高考凶猛到来。
班里气氛非常紧张,不用老师催促,大家自觉投入到复习当中,分外珍惜高二的最后一段时间。
考试前一天。
下午放学,许央在教室收拾课桌耽误了一些时间,背着书包走到车棚时,秦则初不在,他们的单车虽然还是挨在一起,但是锁链没了。
以往秦则初总是用锁把他们的单车锁在一起,还不给她钥匙。如果许央比她晚出来还好,如果比他早到,就必须在车棚等他。
非常无赖。
但是现在他人不在,锁也不在。
今早到校后,秦则初耍流氓,当着她的面喝了口她喝剩下不要的一瓶酸奶。许央又气又羞,丢下单车就跑了,压根没注意他锁车了没。
许央推着单车走出车棚,四处望了望,没看见秦则初的身影,遂骑上单车往校门口走。出了校门,她放慢速度,一直到南风路上,秦则初还是没有追上来。
上次考试前就是这样,秦则初突然失踪。
许央心里说不上来的慌,她停在路边,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备注为【同桌】的手机号看了会儿,心一横,拨打电话。
无法接通。
又是无法接通。
许央脑子一团混乱,直觉秦则初出了意外,但是她又毫无头绪。
心事重重地回到家,吃过饭后,她又打了一次电话,还是无法接通。试着给他发了条短信,没想到发送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