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喂我……我浑身都疼。”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的声音里都带了几分委屈。
人感冒之后难免会浑身酸痛无力,何况她现在是感冒加高烧。
陆华夏也知道她这个样子肯定不是装出来的,毕竟她身体素质如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陆华夏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将她从床上拽起来,然后将药一粒一粒地塞到她的嘴里。
“……唔,不要了,我一次吃不了这么多。”
安渝见陆华夏打算将感冒药和退烧药一块儿塞到她嘴里,立马对他发出了反抗。
“声音这么大,我看你也不算虚弱。”陆华夏把被子递给她,“既然这样,那就自己吃吧。”
“……我没有力气。”
听陆华夏这么说,安渝的声音立马就放低了,听起来比刚刚虚弱了好几个度。
陆华夏也懒得再跟她争辩,他将杯子放到她嘴边,“张嘴。”
安渝见自己目的达到了,内心有些雀跃,赶紧张嘴。
一口水,两粒药,总算是咽下去了。
吃完两粒感冒药,还有两粒退烧药。
退烧药外面没有糖衣,特别苦,刚刚含到嘴里,安渝就受不了了,还好陆华夏及时给她喂了水,要不然她估计得被苦死了。
事实上,退烧药还不是最苦的。
最苦的应该是消炎冲剂。
安渝之前喝过一次,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这个冲剂的味道了苦得人想哭。
眼看着陆华夏把两袋冲剂倒进水里。安渝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
她舔了舔嘴唇,强迫自己忍着,但是当陆华夏将一次性纸杯放到她嘴边的时候,她依然下不了决心。
“它太苦了……”安渝将脸别到一边,“我不想喝了……”
“选择权不在你。”
陆华夏并没有跟她浪费太多口舌,他直接伸手捏住她的鼻子,强迫她张开嘴,将冲剂灌到她嘴里。
大人给小孩子吃药的时候,经常会捏上鼻子。
其实这种办法是有科学依据的。
因为人的味觉是要靠嗅觉辅助的,如果捏着鼻子,人是尝不出来味道的。
所以,被陆华夏捏着鼻子灌药的时候,安渝并没有尝到苦味儿。但是当他松手的那一刻,她满嘴都是苦涩。
安渝当时就哭了,是真的哭。
“我要喝水……我要吃糖……”陆华夏没想到她真的会哭,当时有些懵。
不过他反应还算及时,听她说要喝水,他马上就把杯子递给她了。
安渝捧着水杯,一口气把一大杯水都喝光了。
喝完之后,嘴里的苦味儿总算是褪了一些。
陆华夏从她手里接过杯子,放到床头柜上,然后为她盖好被子。
“吃完药好好睡一觉吧。”他的声音比之前温和了不少。
“我不要睡觉。”安渝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声音有些凶:“陆华夏,我有话跟你说。”
“说。”陆华夏回得很干脆。
“你以后不要再和那个叫陈歆的女人来往了……我不喜欢你这样。”
安渝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委屈,“你以前只对我一个人好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陆华夏将手抽回来,话里没什么温度,“陈歆现在是我女朋友,我对她好是理所应当的。安渝,我能收留你已经是很宽容了,希望你不要太自私。”
“可是你以前明明说过,只对我一个人好!”
安渝的情绪有些激动,“陆华夏,你说话不算话。”
“是啊,我说话不算话。”陆华夏笑了笑,“如果我说话算话,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踏进这个家门么?”
“……”
安渝再一次被陆华夏呛得无话可说。
没错,他说得是对的。
如果他真的说到做到。那么,他们早该在那件事情之后就断感情了,他也绝对不会允许她在这里住这么长时间……
“安渝,做人不能太自私。”陆华夏转过身,背对着她,“好好休息吧,我出去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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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夏和边牧结婚之后一直都没有搬家,两个人就住在之前边牧买下的那栋公寓里。
公寓面积也就一百五十多平,但是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已经是绰绰有余了。
因为这边离周沉昇家里很近,所以封夏时常拉着边牧去周沉昇那边做客。
这天晚上,晚饭过后,封夏无聊得不行,于是再次拉着边牧来到了周沉昇家里。
他们两个人过去的时候。周沉昇和乔芷安也已经吃过饭了,两个人正坐在客厅看电视、吃水果。
见他们过来,乔芷安很开心,特别热情地招呼着他们。封夏习惯性地坐到周沉昇边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天儿。
对于封夏这种行为,乔芷安已经免疫了,根本不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