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夏洗澡期间,司机师傅正好将安渝送到他家楼下。
安渝结过账之后,便跑到楼宇门门口。开始摁门铃。
转眼间五分钟过去了,上面仍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安渝抬起头来望了一眼六楼,客厅的灯明明是亮着的……
所以,他是故意不给她开门的?
想到这里,安渝更加委屈了,她不知道是在跟谁赌气,站在楼门口,不停地摁着门铃,怎么都不肯离开。
雨越来越大,十几分钟过后,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头发也被雨打湿,紧紧地贴着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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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华夏这个澡洗了很长时间,刚刚关上淋浴,他便听到了门铃的声音。
陆华夏随意擦了擦身体,套上睡衣就往客厅跑,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擦。
楼宇门是可视对讲机,他摁下接听之后,便看到了被淋成落汤鸡的安渝。
“陆华夏,你给我开门……”
安渝身体素质不好,淋了这一会儿雨,已经冻得打哆嗦了。
陆华夏能听出来她声音不对劲儿,赶忙为她开了门。
大约过了三分钟,安渝终于上楼了。
陆华夏看着她身上的衣服,下意识地皱紧眉头。
“你在闹什么?”他的声音已经染上几分不悦。
“还不是因为你不给我开门”
安渝的声音委屈到了极点,她抬起手抹了一把眼泪,“陆华夏,你不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教育我吗,看到我这么惨,你应该很开心吧?”
“我刚才在洗澡。”
陆华夏将她拉进来,不由分说地动手脱起了她身上的衣服。
安渝有些懵,反应过来之后,赶紧将他的手拍开,红着眼眶质问他:“你想干什么?”
“如果你想穿着这套湿透了的衣服,那就随便你。”
陆华夏也没有坚持,态度依旧云淡风轻。
他这么一说,安渝才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了。
更要命的是,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白色。
被雨淋湿以后,白色的雪纺衫基本是透明的,衣服贴在身上,里头看得一清二楚。
安渝低头看了一眼,只觉得脸颊发烫。
她上半身这件雪纺衫,贴着皮肤,一眼看过去,就能看到内衣的颜色。
说明……陆华夏刚刚也是看到了的。
安渝抬起手来捂住胸口,难堪到不行。
“陆华夏,你把你新衣服借我一套。”安渝硬着头皮开口和陆华夏借衣服。
陆华夏没有理会她,转身走进了卧室。
他从衣柜里拿了一套之前穿过的睡衣,随手扔在沙发上。
“没有新衣服,只有旧的,你看着办吧。”他的态度和之前一样冷淡。
安渝现在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管它新的旧的,总归是比这套湿透了的衣服强得多。
她咬了咬牙,从沙发上拿起衣服,然后跑去自己曾经睡过的那间卧室换衣服。
听着卧室门关上的声音,陆华夏抬起手来揉了揉太阳穴。
外面的雨势依然没有减弱,急促的雨声,扰得人心情愈发地烦躁。
安渝回到卧室换完衣服之后才发现这里已经变了模样。
她只不过搬走一个月,卧室里已经没有任何属于她的东西,就连衣柜都是空荡荡的,床单都换成了灰色。
她越看越难受。他真的就这么绝情吗?
安渝将换下来的衣服扔到地上,然后赤着脚走出卧室。
她出去的时候,陆华夏已经坐在沙发上看《晚间新闻》了。
他好像一直都比较关注时政,几乎每天晚上都会看看新闻。
安渝原本以为自己存在感已经足够强烈了,可惜沙发上的人并没有要和她说话的意思。
安渝正要开口质问他,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身体素质不行,稍微着凉就会生病,现在好像已经不太对劲儿了……
听到她打喷嚏的声音,陆华夏直接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动作熟练地摸上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他说。“我送你去医院吧。”
“我不要去医院!”
安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好不容易才进到这里,若是再被他送去医院,岂不是功亏一篑?
“你发烧了,应该去医院打点滴。”陆华夏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我可以吃药,我不想打点滴!”安渝继续拒绝他。
“你不是嫌药苦么?”陆华夏被她弄得无奈了,“如果你能忍受,那就吃药,随便你吧。”
“我吃药就好了,不想去医院。”
安渝确实是不喜欢吃药,怕苦。
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为了留下来,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苦就苦吧,权当良药苦口利于病了。
既然她这样决定了。陆华夏也没再阻拦她,他拿出医药箱,从里头拿了几粒感冒药和退烧药递给她,又撕了两袋消炎冲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