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延霖眸子直直盯着她,漆黑的瞳仁仿若寒冰。
这个女人,有什么目的?
他直觉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陈伟在一旁打圆场,跟着喝了两杯,随后将杯子递到他手里:“我朋友身体不适,就是来看看我,你们别瞎起哄了啊,他一会儿有事儿还得先走。这样,我做个和事老,我哥们喝一杯,就放他离开啊!”
波|浪|女几人笑了,插科打诨几句,到底是同意了。
陈伟等人喝一杯后,才搂着面容冰冷的沈延霖转到角落:“哥们你怎么回事儿啊。不是你同意来的吗?你还同意我给你介绍个良缘,怎么良缘都到了手里还不要呢。”
他扫了眼沈延霖的下腹,狐疑道:“大美女不为所动,你莫不是喜欢男的吧?”
脑海忽然冒出个身影,沈延霖身体一僵,内心极为震惊。
不,这不对,他肯定不是同|性恋。
“哥们,说说呗?”嘴里嘀嘀咕咕念叨,陈伟垂眸,掩住一闪而逝的暗芒。
沈延霖摆手,他不想说,也没什么可说。
陈伟:“唉,总归我是你的朋友,有什么事跟我说,我一定帮你。”
沈延霖眼神闪了闪,点头应了。
也不知为何,过去他觉得陈伟这幅模样正常,可今日他却错觉这人浑身散发阴邪的气息。
可他还未踏出大门,便感觉脑袋一阵眩晕,一股股的沉闷涌上眉间。
麻麻|痒痒绵绵密密,不剧烈,可却十分不舒服。
他确定来之前是头脑清明,可如今,他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凿开了大脑,头上顶着什么东西。
若还是之前一般头昏脑涨,也发现不了这细密的沉重感觉。
沈延霖眸光闪烁不定,慌忙转头,便见陈伟怔愣一下,哈哈笑着挥了挥手。
他快步离开,可心脏跳得飞快。
有那么一瞬间,他错觉见到了陈伟正用阴冷嘲讽的目光盯着他。
走出乌烟瘴气的酒吧,沈延霖上了车驱车去了海边,站在沙滩上呼出一口浊气。
今日为何他会觉得一切都不同了。
什么时候开始……
从莫伊吻他的唇,夺走了他的初吻开始他便魂不守舍。
海风吹拂,沈延霖幽邃的瞳仁闪过一道幽光,不论为何改变,他都会找到答案。
站在海边吹了会儿风,脑袋那股钝钝的痛依旧循环反复。
海水打着卷哗哗的拍上海岸,沈延霖目光沉沉。
错觉的话,就证明他的绝症变重了。
若并非是错觉……
眸子满是阴霾,沈延霖这时候很想吸一根烟,胸口冰凉,他想念猫咪的小身体了。
回家吧。
他还未转身离开就震惊当场了,紧紧盯着不远处的礁石,那一个诡异的东西在挥舞着触手。
天比较暗,他看不真切,却清楚像是个萝卜的东西,十多根触角乱撞。
啪啪打在礁石上,声音直穿大脑,沈延霖面皮绷紧。
他直勾勾盯着,眼见那东西泛出一点绿光,渐渐化作了一个人形,那人仰天长啸一声。
沈延霖眸子倏地暗沉。
作为唯物主义者,今日他的三观有些破碎。但并非恐惧,而是新奇。
可以在死前看到不一样的世界,他该是值了。
他想回去喂猫了。
刚转个身,一道凌厉的掌风劈来,沈延霖瞳仁一凛,及时侧身躲避,反手扣住袭击的手。
那人带着个头盔,脑袋上有一撮小红珠子,只有一双黑瞳露在外。
沈延霖即便病入膏肓,也依旧不是好相与的,他与那怪物在几秒钟对了几十招。
但脑袋猛地抽痛,他落了下乘,被人撂倒摔在沙滩上。
沈延霖用力挣了两下,忽然闷闷的痛哼出口。
莫楼歆兴致勃勃的眸子蓦然一凛,泛着淡黄光晕的指尖点在他的额间。
面对那双与他脑海里极为相似的眸,沈延霖张张嘴:“你要杀了我?还是让我忘记?”
莫楼歆点点他的脑袋,“你被人下了降头?”
沈延霖表情一顿,瞳仁猛地收缩。
莫楼歆继续道:“这么恨你啊,断你命脉不说,还要窃你财运。”
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沈延霖眸光晦涩如无底洞般幽深,他哑声道:“你说的是我。”
莫楼歆:“你额间晦气不散,又新填死气。”
顿了顿,他道:“你本是长寿多福的命格,现在看估计已经所剩不多了吧。”
沈延霖眸子骤然扩大:“你看得出?”
对面的是一只妖精,看得出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莫楼歆勾了唇:“不太懂。”
沈延霖噎住:“…………”不懂说的似模似样。
“那你怎么看出新添死气,能看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吗?”沈延霖眸光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