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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四季,见过你(65)

不是做梦……吗?但是这个世界上怎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眼里只有他,只能看见他一个活人。她有出过门买菜,卖菜的肯定是活人,可能是出门时没带脑子,也有可能是那些人都不突出,她统统都不记得,没一个人能给她留下印象,除了眼前这个他。

季随双肘支在膝盖上,一手扒着锅,一手用勺舀着埋头吃饭。

她的禾子长大了。

潜意识里,她一直把禾子视为她的私有品,没人知道的私有品。

季随可以是大家的,但是禾子必须是她的。

季随呼噜完一锅粥,拿了纸巾擦了擦嘴,捡起茶几上的药盒,看了眼说明,抠出来两粒药吞进嘴里,伸手去拿水杯,水杯空着,茶几上没见着水壶什么之类的。

锅里的粥被他刮得一干二净,一口都不剩,我操?

他顿了半秒,直接就着唾沫把药吞进喉咙里。

不是他使唤不动倪莱给他倒水,就是他觉得吧,他含着药叫她去倒水这件事就挺……傻逼的,等她倒了水过来,他嘴里的那层胶囊早就他妈的含化了。

酝酿了得有半分钟,那两粒胶囊好像横着卡在了喉咙眼里。

他运着气,往餐桌方向扫了眼,差点儿蹦起来:“哎操?”

倪莱正托腮盯着他瞧。

“好看吗?”季随脖子上的青筋直抽抽,“就着唾沫吃药很好看?好看的多着呢!要不要我倒立吃药给你看?后空翻吃?劈着叉吃?你点一个吧,我都满足你,好不好?!”

倪莱被他吼得一阵懵:“什么?”

她是一直盯着他看来着,但是她整个人这会儿神思有些恍惚脑子有些迟钝,他干了些什么,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她都要先翻译一遍才能进脑子里去。她是看见他没用水吃药来着,刚刚把这个动作翻译好,现在被他这样一吼,翻译好的东西又被他吼零散了。

季随嗓子本来就干,这么一吼,感觉仅有的唾沫也被吼干蒸发掉了。

他脖子憋得通红:“你他妈快点给我倒杯水,药卡在喉咙眼里下不来了!”

倪莱得到指令,立马起来倒了杯水端过来,季随抄起杯子大口灌进去。

一通折腾,两粒胶囊是顺进肚子里了,但是那层皮在喉咙眼化没了。

喉咙里都是他妈的苦味。

季随把水杯搁在茶几上,冲倪莱竖起大拇指:“我觉得你身上带着特异功能。”

“啊?”倪莱啊了声。

季随抬眸,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了一圈:“别人都是自带玛丽苏光环,你身上带的,他妈的是沾着大粪的回旋镖。”

第31章 陀螺

一通发泄乱嚎,季随觉得脑浆都被他的无名火烘成了脑浆干。

他瞪眼看着倪莱。

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火。

火你大爷的火!

倪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你还要喝水吗?”

“h无哦……”季随张嘴,感觉嗓子眼里都是火,话都说不利索了,火烧火燎地疼,他只好点了点头。

喝吧,再不喝估摸着待会儿就能从嘴里喷火耍杂技玩了。

连着喝了三大杯水,嗓子勉强好些,起码能说话了。

“你起开,别挡着我看电视。”季随拿着遥控器打开电视。

倪莱站着没动,很真诚地问:“我怎么就是沾着大粪的回旋镖了?”

季随伸手按额角,纠正道:“不是说你是,是说你身上带着这么个玩意儿。”

倪莱:“有区别?”

季随抬眼看了她一会儿,说:“没区别。”

倪莱抿唇抠着手指,眼角泛着湿,没吭声。

又来。

唉。

季随叹气:“那你说回来吧,说我是沾着屎的陀螺。”

倪莱:“你不是。你是禾子。”

季随:“哎,你是不是欠……”

欠骂欠踹欠咬欠摸欠哆嗦。

哆嗦什么,为什么会想起哆嗦,因为昨夜他在睡梦里哆嗦了一下,结果哆嗦出病来了。

操。

季随拧眉拿着遥控器对着电视机方向来回按,倪莱看着他,默默从他眼前移开。

沙雕电视剧,沙雕电影,沙雕综艺节目,沙雕广告,沙雕新闻。

二百多个台被他转了个遍,全都是他妈的沙雕。

季随关掉电视,遥控器一下甩进茶几上的空锅里。

倪莱跟个保姆机器人一样,默不作声走上前收拾茶几上的一堆东西。

季随脑袋放空瘫在沙发里,等倪莱把茶几收拾干净了,他抬起两条腿搁在茶几上,欠了欠屁股,从裤兜里摸出手机。

指导员发来几条微信,问他是不是病了,让他不要顾虑多休息两天,顺带说了七哥的事。上头最近严打抓典型整治页沙岛治安,七哥是此次整顿的头号典型,就算是没有倪莱这回事,他犯的事儿加起来也够在里面受教育一段时间了。指导员问季随的看法,是要加把料还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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