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究竟是多么不讲道理的话?
如果这话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许烟歌一定会反驳。
但是,这话是从边邑口中说出来的。
他们的地位,本身就不对等。
这话难听,但确实是真的。
许烟歌垂眸,并没有反驳。
边邑看着她逆来顺受的模样,心里的火气非但没有下去,反而烧得更旺了。
他一把抓住许烟歌的衣领,低头就去亲她。
与此同时,另外一只手握住她的腰,带着她朝休息室的方向走过去。跌跌撞撞地来到休息室,许烟歌被他抵在门板上,呼吸紊乱。
“放开我吧。”许烟歌的眼眶似乎有些红,“这里是公司,我还有工作要做。”
“现在明白你自己的身份了么?”边邑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不要对着一个男人就勾引,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许烟歌完全不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什么劲儿。
她从来都是洁身自好的,身边根本没什么异性朋友,也不晓得他怎么将勾引男人的这顶帽子扣给她的。
“噢,知道了。”为了避免争吵,她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说完以后,许烟歌又问他:“我可以走了么。”
“滚。”边邑松开她,语气依然是暴躁的。
得到他的允许之后,许烟歌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
这一个礼拜,易水的日子过得非常平静。
法院那边已经给冯西朝发了传票,也定下来了开庭的时间。
易水相信谷雨的实力,这次官司的结果一定不会很差。
就像谷雨说得那样,他们两个人没有孩子,所以官司比别的夫妻好打得多。
听到谷雨这么说的时候,易水突然就特别庆幸自己没有要孩子。
如果她真的和冯西朝有了孩子,她肯定会为了孩子委屈自己死守着那段婚姻。
当世界上出现一个与自己有关的生命之后,她就不可能再那么潇洒了。
这一个礼拜,易水都没有跟关致延联系过。
和谷雨联系的时候,她总是会想起关致延。
但是想归想,她并没有去主动联系他。
只是,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挂念。
易水想着,应该是欠了别人东西没还,所以心里过意不去吧。
但是那天关致延也说了,还不是时候。
易水有认真思考过他这句话里的意思。
想来想去,他说的不是时候,应该是指她还没离婚吧。
也是,但凡是做事考虑后果的男人,都不会碰一个还没有离婚的女人吧。
如果真的出什么事儿,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他虽然嘴上说着要等她准备好,实际上却是在怕给自己招惹麻烦。
嗯……他想得挺周到的。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易水也就没想着联系他了。
她知道,自己欠他一次。
这些东西,离婚以后,她会第一时间还给他,然后他们互不相欠。
**
冯西朝听说易砾凡被人带走之后非常生气。
但是警察局那边的人说了,开口保易砾凡的人身份不简单,这事儿他们没办法不顺着对方。
冯西朝听完警察的话以后,更加肯定了易水攀上了高枝儿。
公安局的事情刚刚过去一两天,冯西朝收到了法院的传票。
他没想到,易水的办事儿效率竟然这么高。
上面写了开庭时间,就在12月17号。
不到二十天的时间。
冯西朝虽然一直计划着和易水离婚,但是律师的事儿一直都没放心上。
收到传票之后,他才开始联系律师。
**
准备了二十多天,终于到了开庭的这天。
开庭那天是周四,易水特意请了一天假。
一大早,易水和谷雨一起来到了涵江市中级人民法院,准备开庭事宜。
在法院门口,易水碰上了冯西朝和他的律师。
他的律师是一个中年男子,一看就是老油条那种。
易水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冯西朝见过面了。
再见面的时候,她们中间像是隔了万水千山。
一米开外的距离,易水看着冯西朝,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她今天穿着了一件白色的羽绒服,因为天气冷,她的鼻头都冻红了一些。
“走吧,该进去了。”谷雨拍了一下易水的胳膊。
听到谷雨的声音以后,易水终于是回过神了。
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和谷雨一并走上了台阶。
……
十点钟,正式开庭。
易水坐在原告席上,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
她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在法院这种地方出现,没想到第一次,竟然是跟冯西朝对簿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