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摇起雀跃的尾巴(111)
有的人就是有这种颠倒黑白的魔力,今妱咽下口水,心中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忍了忍偏开目光说:“下次再有什么酒局,你就叫我来喝!”
她拍拍胸脯放下豪言壮语:“我保准能把他们全干趴下。”
车外路灯光忽明忽暗,洒在她的脸上,有一瞬间岑晏觉得她会和她的影子一样砸下来扑倒在他的身上。
但她没有,坐在他腿上稳如泰山。
“好,”他笑,如有实质地答应下来:“下回一定叫你。”
这就对了嘛。
酒鬼今妱满意点头。
“岑太太,”看着她明媚的脸颊,他还是忍不住地叫了她一声:“什么时候,你才肯公开我的身份?”
“给个时间,可以吗?”
“我好知道还要等多久。”
第47章
关于何时公开, 当初两人结婚,对周围亲戚的说辞一致为到今妱毕业。
但他知道那是她的托词,一个可以让他们好聚好散, 不会有损各自名誉的托词。
这又何尝不是他的缓兵之计, 实在说不上是什么光明磊落的手段, 他承认他是利用长辈的施压让她不得已嫁给了他。
兴许是他的神色太过柔情, 今妱心下微微触动,躲避他那双深情的眼睛, 没有松口:“我们说好的, 等我毕业。”
她还是没有完全地将自己交给他,信任他。
哪怕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料, 她依然有所顾忌。
岑晏阖了阖眼, 就差把心掏出来呈到她面前,告诉她他有多在意她。
他开始迷茫,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从心底接受他?
“毕业”这个词,仿佛是下达了个期限。
他轻轻拍了拍她后脑:“好。”
这个话题再深究下去就没意思了,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耳垂上,那里的耳钉没变过。
不禁碰了碰她的耳垂, 说:“不是给我看了很多款式, 怎么不见你戴?”
“快递今天才到,有的还在预售。”今妱下意识捏住耳钉转了转, 这都快成为她的习惯性动作了。
她抓住他的袖口:“到家了陪我去拿快递。”
岑晏一直都知道她害怕一个人走夜路, 手指上卷着她的发梢, 慢条斯理应下。
松开发丝, 手上将她抱紧了些, 合眼倚在她肩膀小憩。
这人今晚好黏人。
今妱嘟了嘟唇, 侧头恶作剧地朝他的耳朵吹气,“你很重。”
肩膀上的力消失了一点,但没有离开,听见他唔了声,疲软地说:“醉鬼应当有个靠肩膀的权利。”
“那是小鬼吧,”今妱嘟囔:“专趴人肩膀的小鬼。”
“嗯,”他的声音像醇厚佳酿,不管怎样都令人陶醉,顺着她话说:“小鬼就小鬼。”
他们很快到达目的地,拿完快递回家,今妱迫不及待拆开包装取出耳钉。
她很喜欢小巧简约的款式,图案有鹿角和小鱼,四枚耳钉摆放在手心里伸到他面前:“好看吗?”
岑晏还真认真看了眼,极具简单和冷感的线条,俏皮不失格调,的确是她的风格,他唇微弯:“你戴肯定好看。”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她踢掉鞋子,毫无顾忌地光脚,蹭蹭蹭地跑上了楼。
岑晏已然习惯她的作风,换上鞋后,拎着她的拖鞋跟上去。
彼时的她坐在化妆镜前,第一次取耳钉,动作小心翼翼又笨拙,生怕弄疼了耳朵,以至于拔起耳垂后面的耳堵也艰苦万分。
岑晏把鞋放到了她脚边,给予建议:“洗完澡再慢慢弄?”
今妱看着自己泛红的耳朵,觉得他的提议甚好,脚丫伸进拖鞋,快速地洗澡去了。
心心念念换耳钉,洗澡的速度快了不少。
她洗完是十五分钟后,系着腰带风风火火从浴室出来,重开她的换耳钉大业。
岑晏无奈摇头,拿好衣物进到浴室。
再出来时,小姑娘坐在化妆镜前,听见门口的动静,眼眶通红地望向他。
嘴巴一撇,怪可怜。
幸而四下无人,否则这副样子,还真像他欺负了她。
他擦头发的动作愣住,“怎么。”
今妱指着空荡荡的耳垂说:“我戴不进去。”
她对着镜子戴了十来分钟,也是奇怪。
明明耳钉的针头都对准那个针眼了,她以为戳进去就好了,戳是戳进去了,却怎么也戳不出头。
这种感觉就好像未知的隧道,进了入口,不知道出口在哪。
试了几次均不成功,也许是她太怕疼下不去手,也许是她真的太笨了。
人生第一次,因为戴不进耳钉这样的小事,产生前所未有的挫败。
往往人一着急,原本还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几率,因为心浮气躁,急于求成而降到百分之零。
“我看看。”岑晏返回浴室擦干净手,以最快的速度来到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