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出bug后我看见了一扇门(30)
然而,就在意识即将陷入混沌之际时,他目光无意中一扫,忽然发现屋中的墙角处竟然还蹲着一个人。
那人一头花白的头发,衣衫不整,扣子都扣错了一排,断了一边的细框眼镜斜斜地卡在鼻梁上,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狼狈。
“老师!李老师!”青年大惊失色,这不是他小学老师李长卫么!
相比于一个月前见到的那次,面前的男人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青年既惊慌又痛心,但身子被禁锢住没法动弹,只能扯着脖子喊,“老师!您怎么了?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学生啊,一个月前我们还在门口的草坪上见过……”
老人转过了头,似乎是在看着青年,但他的瞳孔却不聚焦,仿佛早已经失了神志。
此时此刻,他张着嘴,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嘴角不住地流着口水。
无论青年如何呼唤他,他只会冲着对方傻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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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陈维是个补课机构的老师,因为授课内容面向全国考生,机构在很多城市都有开班,因此陈维也需要天南地北到处跑,经常一年下来也不得几天空闲。
这一次他和往常一样出差,目的地是B市。
B市是位于华国北方的一个县级市,地方不大,他之前来过几次,并不陌生。不过这次出发前,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之前定的一家在学校附近的宾馆已经满员了,无奈之下,陈维只好重新找住处。
由于陈维打算坐火车去,所以他想着干脆把住处定在车站附近,来回也方便。但这个火车站是最近新落成的,地点位于城郊,人流量也不像在市中心的老车站那么多。
而且由于地点实在偏远,这附近三公里内只有一家宾馆。
不过令陈维欣慰的是,他打开订票软件时,发现这家宾馆竟然还有空房。于是他火速预订了一间大床房,之后便收拾行李准备出发。
由于火车晚点,陈维出站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
在冷风中走了一公里,陈维终于在一个忽闪忽闪的路灯杆旁看见了一个三层小楼。小楼墙面斑驳,看上去有些年月了,门口竖着一个木板牌子,上面十分朴素地写着“安家宾馆”。
陈维对这宾馆外表上的破旧大感意外,他抬头向四周看了看,确认了视野里确实再没第二家旅店,这才不得不接受了现实。
走进门,陈维来到前台,看见一个女人披着军大衣,趴在台面上睡得正熟。
陈维“咳”了一声,见对方没有反应,又无奈地敲了敲桌子。
女人终于醒了,脸上满是被打搅了睡眠的不耐。
“身份证。”女人打着呵欠说。
陈维立刻递给她,女人接过后不情不愿地登记,扔给他一个房卡,“二楼右转最里面那间。”
陈维接过,低头看了眼房卡上的号码,拖着沉重的行李箱往里走。刚想回头问一下有没有电梯,却见那女人已经披上大衣闷头继续睡了。
陈维无奈叹了口气。
找了一圈,确认没有电梯,陈维只能拖着箱子走楼梯上去。楼道狭窄,两边不知道堆的什么杂物,扶手一摸全是灰,显然长时间没人打扫。
陈维皱着眉,拽着行李箱“咯噔咯噔”上了二楼。
此时已经是凌晨,走廊里一片漆黑,只剩棚顶中央有一个发黄的灯泡,发出若有似无的光亮。
压根看不清房号,陈维凭着直觉摸到了走廊尽头最里面的一间。
门卡“滴”的一声,随后一股因为长时间空气不流通而生出的霉味扑面而来。陈维拧眉,掩着口鼻一脸嫌弃地进了屋。
屋子也是狭□□仄,但陈维却懒得计较了。奔波了一整天,他现在整个人都累得不行,根本懒得再多动一下。他直接一头栽向床,之后整个人呈大字型瘫在了并不柔软甚至有些硌腰的床垫上。
疲惫如海水一般涌上来,很快就将淹没,在意识陷入模糊的前一刻,陈维想的是:
过两天讲完课赶紧走,这破地方他可不呆了。
陈维是被冻醒的。
他本来已经睡熟了,按照往常,必然是要一觉睡到闹钟响。但今天睡的并不舒坦,而且越睡越冷,他曾迷迷糊糊地裹紧过几次被子,但最后还是被冻得醒了过来。
陈维眯着眼睛掀亮手机,一看时间,三点零三。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向四周看去。
眼睛适应了光线,即使在黑暗中也能依稀看清周围物什的轮廓,更何况这房间就这么大点儿,因此他一眼就发现了,是屋子里的窗户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