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还我儿子来!”马国华看到大哥就恨,口水直差喷到族长脸上,“要是让修永也留在正厅,有这么多人陪着,修永哪会出事!”
马国英大怒,一拳挥了过去。
见本家这对亲兄弟动上了手,另外两名族老及还未散去的青壮小辈们连忙围上来劝架。
族长马国英往亲弟弟脸上招呼了几拳也并不解恨,让外院管事把正厅大门关上、护院全退远一点,便暴跳如雷地对着一屋子男丁咆哮:“究竟还有哪个与那丑事相关的,现在就给我站出来!别等被那贱妇弄死了才让全族上下、让外人看笑话!!”
一众马家男丁面面相觑,片刻后,曾与自家亲大哥一道亲自跑到李家村去请燕红出山的马修竹面色惨白地往前一步,噗通一声跪下。
马国英没想到还真有,气得上去一脚将马修竹踹倒。
“修竹!你、你——!!”马修明面无血色,气得指着亲弟弟的手都在哆嗦,“你怎么也去做了那等牲畜事?!”
“难怪得身毅出事后你忽然与我形影不离,我还以为你是晓得懂事了,没成想……你怎么对得起我,你怎么对得起爹娘!”马修明越说越气,冲上去用力捶打马修竹,“爹娘是没给你定亲吗?!你去白云县寻花问柳,我是没给你钱吗?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腌臜事来!”
马修竹一言不发,只护着头,任由大哥拳脚招呼。
“行了!”马国英暴喝一声,朝另外几个青壮子弟挥手,另几个修字辈、身字辈的年轻人连忙上前拉住马修明。
马国英面色阴沉地走到马修竹身前站定,厉声喝道:“修竹,抬起头来!”
跪俯于地的马修竹忙不迭爬起,将头抬高。
“与那桩丑事有关的,究竟还有谁?!”马国英恨铁不成钢地道。
马修竹打了个寒颤,吭哧了会儿,痛苦地道:“修永哥……和我……之后……应是……没有其他人了。”
马国英又气又恨,且不说马修永是他看好的子侄辈,马修竹在他印象里也是靠得住的年轻后生,这两个居然都卷进了马治芳那老不修做出来的丑事里,实是让他面上无光。
拉了把椅子坐下,族长马国英咕噜噜灌了口水酒镇定心神,才道:“既你是唯一一个知情人,那你就好好说说,这桩丑事到底是怎么起的、怎么结的!”
“都这功夫了,把那避事躲事的心思收一收!修永连我都瞒着,瞒出什么好结果来?要不想死,就当着大家伙的面儿,老老实实交代!”
马氏一族枝叶繁盛,又多有家业田产,不像普通人家那样到了孙子成家后便分家各住,三代同堂、四代同堂是常有的事。
虽皆是血脉相连的同姓人,不说各家各户,个人之间亦有远近亲疏;马治芳族老失踪后闹出来的丑闻,连他的儿女都不甚了解,更别提外人,即使是族长马国英也只是了解个大概,内中细节并不很清楚。
众人只知此事根源,出在马治芳身上。
身为治字辈硕果仅存的老辈人,又担着族中族老之责,既是本家又是族长的马国英平时也不好干涉过多,常放任其行事。
放任的结果,便是出了大事。
马治芳失踪后,众儿女苦寻他不着,倒是找到了个废煤窑,在里面搜到些沾着人血的破布料,生怕染了人命官司,才报到马国英这里来。
马国英气冲冲跑去查废煤窑时,发现马国奇在附近鬼鬼祟祟,将人抓来问话,才知道马治芳私下里竟强占了隔房侄子病殁后留下的小寡妇,又在玩腻后将其任由族中讨好他的后辈糟蹋。
马国英气了个半死,遍寻那小寡妇不着,又从马国奇口中知道还有个马身毅,将两人叫来敲打,严令不得将此事传出去,害了马家名声。
却没料,不到一月后,马身毅亦如马治芳般离奇消失。
又过半月,另一个连马国奇和马身毅都不知其曾经与此等丑事有关的族中子弟,步了马治芳、马身毅后尘。
那族中子弟的家人倒是仿佛知道自家事,咬死了人只是跌下山崖摔死、尸骨抬不回来,躲去山里办了白事,死不承认与马治芳那老匹夫有关……马国英私底下气过也就算了,捏着鼻子装了回糊涂。
上个月,马国奇也没了。
谁也说不清还得多少人陪葬才算完,马国英不得不松口命人去请高人。
高人请来,却又损了个马修永,马国英简直想将马治芳那老狗尸骨找回来鞭尸。
直到现在,马修竹被马修永遭遇吓破了胆,马国英这个被折腾了好几个月的族长才了解到内中细节。
“去年过年时,修永哥跟我说,带我去看个新鲜玩意……当时我忙着去白云县长见识,没有跟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