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被掠夺,舌尖被吸吮,就连讨饶的声音,都是支离破碎的。
她无措地睁着眼,温室里的娇花怎么经得起折腾,没过一会儿泪水就涌上来了。
倒也不是多害怕,就是震惊,还有几分委屈。
他根本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情,直到看清身下少女的湿漉漉的眼,才勉强找到了点理智,慢慢翻身坐起来。
清冷俊秀的脸染上情.欲的颜色,他的嗓音因此沙哑:“满意了没?”
荆羡还躺着,裙摆和上衣都有点乱,扎好的马尾也散了,几缕发粘在颊侧,再衬着那双泪眼朦胧的大眼,简直是无声的邀请。
饶是容淮也没把握再多看两眼,他别开脸,硬下心肠想,是她自找的。
包厢里的灯光闪烁,惹得人心烦气躁,他干脆起身关掉,室内陡然没了光线,陷入黑暗。
良久,少女软绵绵的嗓音打破沉寂:“不满意。”
他顺着声音望过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太粗鲁了。”她继续指控。
容淮冷笑了下:“那真是不好意思了,没达到你的要求。”
她很快道:“没关系。”
容淮没脾气了。
下一瞬,少女甜美的香气萦绕在鼻尖,棉花糖一般触感的唇贴着他的嘴角,犹豫着往中间挪,一点点地亲吻。
酥酥麻麻的感觉。
她退开一些,胆子还挺大的:“我吻技比你好点吧?”
这就是十足的挑衅了。
是个男人都不能忍。
“你在作死对吧?”他扣着她的后脑勺,恶意地凑近,感觉像是被女妖迷惑下了蛊,这会儿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了。
结果荆羡咯咯笑着从他怀里溜了出去,边跑边道:“我去洗手间,你冷静下啊。”
他眉眼间还有没褪去的情动贪念,身子舒展开来,手臂搭着沙发背。
是该好好冷静下。他想。
可惜电话没有给他时间。
护工的声音在那头很急促:“容淮吗?你爸爸今天腹水又起来了,我问他,他说中间隔了两次没去医院做透析,现在情况有点糟,你赶紧回来吧。”
“好。”他跳起来,一把抓过机车钥匙,匆匆往外走。
走廊上和少女擦肩而过。
荆羡诧异地回过头:“容淮,去哪里啊?”
“走了。”他就留了两个字,眉眼压低,浑身都是挥之不去的焦躁和疲惫。
她呆呆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这一次见面却成了他们之间唯一一次算得上甜蜜的回忆。
接下来的一周,荆羡在学校都没能再见到他。
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同学茫然,老师急切,就连他家的住址,都没有一个人能说得上来。
他像是失踪了,悄无声息。
荆羡也憔悴到不行,躺在床上,整晚整晚给他发消息,劝他不要再去参加黑拳那种危险的活动,劝他不要一意孤行,她甚至抛掉了自尊心,委婉地暗示他,若是为了钱的话,可以一起商量想想办法。
她是想为心上人出力,可这份情义,看在心高气傲的少年眼里,无疑就是施舍和羞辱。
他终于回了消息:【我不会返校了,以后不必联系。】
她看到的一瞬间就把这一条给删除了,真的太痛了,五脏六腑都像是被人拿刀子在活剐。
想要告诉自己拿得起放得下,还没开始又何来结束。
可眼泪不争气,争先恐后诉说着她的暗恋有多卑微。
失眠和焦虑无时不刻都在折磨她。
荆羡没忍住,暑假的某一个周末,她再度去了国王之夜,人声鼎沸的地下拳坛依旧血腥到了极点,主持人声嘶力竭地炒热气氛,观众们挥舞着双拳,异口同声喊着【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
这简直是大型邪.教现场。
她看清台上的人不是他,放下心后又跑到厕所,干呕了好一阵。
之后的每一周周末,她都会去,可那个人的身影,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九月再度开学后,她听到风声说他来办退学手续。
校长室外,她成功堵到了他。
少年没穿校服,裸露在外的皮肤有大片的出血点,他一只手撑着墙,一只手捂着肋骨处,走得很慢。
荆羡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两个月没见,搞成一身伤。
“那么严重不去医院吗?”
“肋骨断两根,死不了。”他费力地靠到墙上,笑容很凉薄:“你怎么管那么多啊?”
她哽咽着:“你别去打拳了,我可以帮你的,真的。”
“帮我?”他嘲弄地勾了勾唇:“免了吧,真的,你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小姐,还是少和我这样污水沟爬上来的人为伍。”
荆羡张了张嘴,有些受伤:“容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