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众人一致唏嘘,感同身受地叹气。
付洒洒已经疯了,敢情这是一个互诉情伤的心理类社团?她无限懊恼,后悔自己太冲动,还没打听清楚底细就随意加入。
要知道,在Z大社团活动也是占学分的,要是弄不好的话对评奖学金什么都有影响。
她如坐针毡,缩着脖子趴在桌上,尽量降低存在感。
无奈时间流逝地太快,所有人都凄凄惨惨诉说了一遍自己的苦情戏码,只剩下付洒洒了。
杨明宇意有所指地看向教室后排:“呃,我们好像还有一位没上台,大家一起给她一点勇气!”
轻声的安慰不断响起——
“去吧,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妹子加油,只有说出来才能忘掉那些渣男。”
“直面它,打败它!”
这些话好比穿肠毒.药,付洒洒抬起头,笑容都快端不住了。
不想把伤口暴露给别人看,也不想再回忆那段最黑暗的日子。
谁来救救她。
慢吞吞地站起身,她一点一点朝前挪着步子,整齐的掌声似鼓点催促,连绵不断敲打在她的胸口。
接过话筒,付洒洒尝试着开口:“我曾经……”三个字过后,剩下的却是怎么都挤不出来了,她颓败地垂下头,站在那里不发一语。
杨明宇出来解围:“没关系没关系,如果没有做好准备也不勉强,下次……”
“没有下次了。”有不速之客冒然打断。
谢清宴从后门不请自入,云淡风轻地顶着在座人的目光,拉过低着头的少女,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就是那个负心汉,但我已经浪子回头了,所以她可以退团吧?”
杨明宇目瞪口呆。
谢清宴耸耸肩:“退团申请回头交,不打扰各位了。”
他拉着她的手腕穿过回廊,对方没有任何抵抗力,安静的像个木偶娃娃,完全不是前几次遇到的元气满满的模样。
两人一直走到操场才停下,谢清宴在跑道附近松了手,故作轻松地道:“大小姐,至于躲我躲那么凶吗?问了你的舍友才知道你来参加这种奇葩活动。”
她还是耸拉着脑袋。
他犹豫了一下,觉得贸然去抬她的下巴有点失礼,就微微弯下身子观察她的表情。
谁知道,啪的一声,对方的手很凶残地盖在了他的脸上。
“谢谢。”她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按着他的脸:“但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的脸。”
谢清宴:“……”谁能告诉他,他的脸到底怎么了?
******
经历了这一出后,谢清宴开始堂而皇之地进入付洒洒的生活。
雷打不动地送早餐,雷打不动地食堂偶遇,雷打不动地选修课蹭位置。哪怕被拒绝了也不生气,睁着漂亮的眼睛叹一口气,叫她也说不出什么狠话。
学校里谣言四起,大家都在传校草这回要死在学妹手里了。
谢清宴深谙瓦解敌人内部关系的道理,每次早餐都买三人份的,也不让付洒洒下来拿,就给她的室友打电话。
钟露莹已经完全倒戈了,啃着包子,恨铁不成钢:“洒洒,他真的很有诚意哎。”
邱苗吸了一口热腾腾的豆浆,搬了凳子坐到付洒洒隔壁,认真道:“你是不是介意他的过去啊?但是电视剧不都那么演的嘛,他遇到你之前有很多很多段,但是只有你才是他的真命天女!”
“吃人嘴短啊,真要不得。”付洒洒慢条斯理往脸上拍爽肤水,挑眉道:“因为感动和他在一起,能长久吗?”
钟露莹正色道:“男人不可以,女人绝对可以,因为我们天生就是感性的。”
谬论。
付洒洒翻个白眼,把上课的书放到挎包里,正要准备出门,收到了一条意外的消息。
【好久不见,中午一起吃个便饭吧】
上午的课结束,她按时赴约,周墨坐在茶餐厅的靠窗位置,冲她招了招手:“洒哥,这里!”
付洒洒入座,笑眯眯地道:“小墨墨,怎么那么久才想起我呀。”
周墨笑了一下,没回答。自闻泱出国后,他有点担心,尝试去C校区找她,每次她都是避而不见,不知道是怕见了他忆起故人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也在Z大,医学系,你还不知道吧?”
付洒洒有点尴尬:“刚开学有点忙,没顾得上联系你。”她叫来服务员要了两罐啤酒,拉来拉环,递过去:“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了行吧?”
“我哪敢啊。”周墨和她碰了一下杯,仰头灌了一口。
一年多的时间,青涩的少年也能面不改色地喝酒了。
付洒洒有些怔忪,看来我们都长大了。
“洒哥最近怎么样?”周墨转着手心的易拉罐,状似无意地道:“学校里关于你的新闻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