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很眼熟,就是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了。
容芷荞这时也等得久了,低了一下头,正好撞见他痴痴望着自己的目光,不由一愣,心里不豫,起身下楼。
“老板娘,我的花呢?”
老板娘半点儿没替沈遇遮掩,一指他手里捧着的花束:“这位沈爷看上了你订的花……”
沈遇暗骂,说时迟那时快,飞一般把花插到了她手里,笑嘻嘻说:“鲜花赠美女,我看这花,和这位小姐很配,特别配。”
一本正经,绝口不提要抢花的事儿。
老板娘:“……”
容芷荞看他一眼,微微点头,转身就要走。
沈遇忙拦住她:“认识就是缘分,美女你要去哪儿?我送你一程吧。”
“不用了。”
芷荞走到店外,他还是穷追不舍,她心里有点烦躁,从来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不由道:“这位先生,请你自重。”
沈遇说:“这年头坏人多,我就是担心你,想送你回去。”
说着,掏出车钥匙,按了按。
离他最近的一辆路虎闪了闪。
这车约莫也要六七十万吧。
芷荞淡淡瞥了他一眼,掏出自己的车钥匙,也按了按。
树底下一辆保时捷车盖自动翻起,造型拉风,足以闪瞎人的眼睛。
她对他笑了一下:“不用了,先生,我有车。”
说完,在沈遇目瞪口呆的目光里,上了自己那辆保时捷,绝尘而去,给他留了一脸尾气。
沈遇:“……”
生平第一次,这么毫无悬念地装逼失败!
回到大院,他嘴里咬着稻草,满肚子憋屈没地儿撒,见到白靳时,人还是垂头丧气的。
白靳刚刚从中海回来,瞧见他这样,拿军帽拍拍他肩头:“怎么了?”
“我失恋了。”
“哦。”
“你这是什么态度?不安慰安慰我?”沈遇纳罕了,瞧向他。
白靳抄着手,面色古井无波,脚底的步子却一点儿不满,领着他在空司大院的路等底下转悠。
他说:“你每个月都要‘失恋’个三五十次,习惯了。”
“以前那些都是假的!”沈遇立证。
“这次就认真了?说吧,又准备祸害哪家的姑娘了?上次追宋清,‘三顾茅庐’还把人家墙给翻了。你爸没抽死你,你就庆幸吧。怎么,又皮痒了?”
沈遇被他这不咸不淡的语气气得够呛。
白靳却拧眉深思:“你不在追北华医学系那个系花张萱萱吗?”
“庸脂俗粉,庸脂俗粉。我之前一定是瞎了,还上赶着讨她的欢心。”结果呢,人家还不睬他。
现在想起来,沈遇就一肚子火:“还跟我摆谱!”
白靳说:“早跟你说过了,这种女人,迎高踩地,待价而沽呢。你还不信,一门心思往里头栽。”
“现在我不清醒了吗?”
“是的,掉进另一个泥潭了。有区别吗?”白靳掀了下眼皮,语气凉凉。
可把沈遇给气得。
要说空司大院有名的这帮年轻小子,除了白靳,就是沈遇。
两个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孩子。
当还是半人高的时候,就学会偷穿家里大人的军装了,勋章、徽章贴满衣襟,乘着军卡呼啦啦出去。
别提多威风了。
掏鸟蛋、斗蛐蛐、打架……什么坏事儿不干,又有什么坏事儿不敢干。
等到长大些,懂事了,终于不闹了,一个个也担起了自己的责任。别看沈遇成绩不怎么样,却是个经商的好材料。
这些年,他靠着家里的人脉,自己也有本事,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回国后,不但买地皮、做房地产、开发酒店和度假山庄,前些日子,又开了几家公司,还收购了北京本地最大的娱乐公司。
可以说,这厮什么都缺,就不缺钱。
白靳成绩优异,以712分的高分,继白谦慎之后考入了首都中央军校。
按照白霈岑的意思,他毕业以后绝对可以进入重要部门。
不过,他志不在此,执意要去部队里。
为此,白霈岑还专门把他叫去驻地谈了好久。后来,两人各退一步,野战部队不能去,警卫可以,就报了通讯之类的专业。
准备毕业后,留在驻京的卫戍师。
当然,白霈岑不仅仅想让他当一个警卫。卫戍师这个部门很受重视,就相当于古时候是京畿卫,大内侍卫都要从这里面挑的。
要选中南海警卫,首选就得从这里面挑,要文武双全、各方面都非常出色的人才。
白靳现在不就是应了这个景,被挑去培训了。
就等着培训完毕,正式上岗了。
沈遇这厮是个张扬的,藏不住事儿,回头就把今天的所见所闻发到了群里。
年轻一辈的这些子弟,都有自己的小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