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点头,孺子可教的模样:“所以啊,咱们各走各的。”
沈泽帆“呵”了一声,扬手就把右手的手套卸了,团裤兜里,重新牵了她,往前面大步走:“这不就好了。”
苏青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就不该嘴快!
心里义愤难平:“你手也糙!”
他在前面走着,苏青在后面拖着,两只脚故意往后面蹭,拖慢进度。沈泽帆心里跟明镜儿似的,也不说她,手里稳如磐石,脚下步伐半点儿不落。
苏青拖了会儿,感觉一点用处都没有,心里气馁。
丫吃什么长大的,力气这么大!
两人就这么闹腾着出了宿舍区。里面不能停车,这一带路口还在修路,不好调头,沈泽帆就把车停北门校办那边了。宿舍区和教学区隔条街,沈泽帆干脆拉着她从教学楼这里横穿过去。
路上,行人频频回首。
女生纷纷议论:
“大帅哥啊!这腿,这腰,这肩!”
“哇哦,这兵哥哥得有一米八五往上吧!还是双眼皮,比我都白!”
“太帅了!”
沈泽帆的外表确实很出挑,皮肤白净,比个大姑娘还好,肩是肩腰是腰,走路都带着一阵风,尤其是深邃的眼窝,笑起来忒迷人,忒阳光。
只有苏青这个局内人知道他的本质是个什么德行。
听着那些小姑娘对他一窝蜂的花痴,她就气得肝都疼,手里使劲,想把他给甩开。没人的时候,沈泽帆悠悠对她说:“别白费力气了。再闹腾,信不信我把你扔肩上扛出去?”
这句看似平淡的话,把苏青吓得不敢再乱动了。
这厮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他说要抗,那是肯定会抗的。
这世上,还有他不敢干的事儿吗?
“这就乖了啊。”沈泽帆爱怜地摸着她的脑袋,最后手掌落在她肩上,微微使力,她整个人都倒在了他宽阔温厚的怀里。
他低头跟她咬耳朵:“怎么最近都不给我打电话啊?”
“干嘛要给你打电话?”
“小姑老问我你最近怎么样。你知道,她人在研究院那边这段时间回不来,你这么蠢,难免叫人担心啊。”
——还能不能好好说人话了,三句话离不开人参她!
苏青咬着牙:“我好得很!没死也没瘸,不劳烦您老担心了!”
“真没事儿?”
“没事!”
“成,有事儿记得找我。”他捏捏她耳朵,低喃,“怎么好像生了冻疮啊?”
耳朵本来就痒,这下被他焐得难受,苏青把他手拍开,自己抓了抓。
沈泽帆拉住她的手,扒下来,凑近了看,还翻开她的小耳朵看:“真生冻疮了啊?”
“生了!”苏青气愤,总觉得他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每年都生。”
沈泽帆放开她的耳朵,同情地说:“以前你没这么弱啊。”
苏青在心里呵呵。
沈泽帆说:“涂药了没?”
苏青说:“没用,每年都这样。”
“那是因为你缺乏运动,血液流动不通畅,回头啊,多运动,活络活络筋骨,就不会这样了。”
“真的?”苏青狐疑地看着他。
沈泽帆眉眼弯弯,拿屈起的手指敲她的小脑袋瓜儿:“骗你干嘛?走,回家!”
……
到了沈家,孙芙君临时有事出去了,沈诗韵招呼他们客厅里坐,说菜还在锅里,闷一会儿就好了。
沈泽帆摘下军帽扔沙发里,长腿一伸,两脚架上了茶几。
沈诗韵过去踢了他一脚:“让你接人来,你还真接个人就躺下了?泡茶去啊。”
沈泽帆瞟苏青一眼:“她没手啊?”
沈诗韵就要发怒,苏青过去拉了拉她,说:“我自己倒吧。”
以前沈家和褚家住一栋楼,还是对门,苏青常来串门儿。后来搬家,她也时常过来,算是熟门熟路。
锅里的菜还炒着,沈诗韵也不跟沈泽帆计较,瞪了他一眼回了厨房。
苏青去了茶水间倒水。
她没用过净水器,鼓捣了好久才弄出水来,舒一口气,擦擦额头的汗。
旁边伸过来一只手,直接把开关拧上了。
苏青一怔,回头瞪他:“你干嘛?”
沈泽帆掀了掀唇角,拍拍净水器,指给她看:“开关都没开,你净什么水?还是,你就喜欢喝自来水呢?”
苏青懵了。
沈泽帆把她推开,弯腰帮她接干净的水。
“诺。”接完了他递给她杯子。
苏青接过来,别扭地说了声“谢谢”。
沈诗韵做完饭就出去了,说是院里有事。家里就剩苏青和沈泽帆两个,这顿饭吃得不尴不尬。
苏青草草扒完了饭,问他:“可以回去了吧?”
沈泽帆见她屁股都离座了,恨不得马上就走的样儿,挑了一下眉,手里筷子敲敲桌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