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璐忙摆手:“我没有什么要求,您看着办就好。”
这时候,大门“咔擦”一声从外面打开,一个穿着浅灰色羊绒大衣的年轻女人走进了门,手里还握着钥匙。张妈回头一望,怔在那里。那个女人看到她们,也停下了脚步。
韩璐看看她,又看看张妈,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有点儿尴尬,回头小声问张妈:“管家,这是谁啊?”说着又不好意思地冲嘉言笑了笑。在她的印象里,有房子钥匙的那肯定是房子的主人之一,没准就是俞四少的家人。
韩璐尽量露出一个大方的笑容:“您……您好,我是韩璐,以后……会住在这里,您好。”
白嘉言深吸一口气,就那么看着她。她以为她早有准备,什么都不介意,什么都不在乎,结果这一刻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眼前发晕。她远远地望过去,打量着这个女孩。
弯弯的短发,空气刘海,鹅蛋脸,虽然不是绝顶的漂亮,但是很清纯,有股不不谙世事的纯粹。虽然有点儿自卑,但是低眉抿唇的样子很是我见犹怜。
这就是他的新欢?
嘉言就那么看着她,捏紧了手里的挎包。
韩璐被她这么盯着,也觉得不对劲起来。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年轻女人似乎不是俞庭君的家人或者朋友那么简单。
她还想开口说什么,头顶楼梯口传来俞庭君冷冷的声音:“你来这里干什么?”
韩璐回头望去。
俞庭君单手搭在扶手上,神情冰冷,居高临下地望下来,唇角还有一似若有似无的嘲讽。韩璐回忆,从见面到现在,他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扑克脸,哪怕是做/爱的时候,也只是微微皱眉,他也不亲她,做完就去洗澡。但是,这个人似乎现在——不大高兴?
嘉言越过韩璐,朝楼上走去,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说:“我还有些衣服在这儿。你放心,我拿了以后就马上滚,不会再来打扰你。”
俞庭君没有说话,就那么冷冷地站在那里。
韩璐也屏住了呼吸。
嘉言的动作很快,拖着行李出来。但是,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她顿了顿,然后蹲下身,把箱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摊开到他面前,神色冷淡,眉宇间却有那么几分不易察觉的嘲弄:“除了衣服没有别的了。”
给他看完了,也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她把东西重新理好,面无表情地拖着行李箱下了楼梯,向门口走去。
“咣”的一声。
有东西砸到嘉言的脚边。是楼梯口那个大理石花瓶柱,径直摔在她的脚下,四分五裂,碎片有一些划到了她的脚踝。嘉言咬住嘴唇,眼眶一涩,眼泪就要掉下来。她仰了仰头忍住,僵直着身体没有回头。
俞庭君的声音几乎要震破屋顶:“行啊,你滚啊,滚吧!他妈的别让我再看见你!”
嘉言握紧了行礼的拉杆,拼命忍住心里的酸涩和苦意,把钥匙放在了玄关桌上,加快脚步出门。
俞庭君扬手就将楼梯口另一个花瓶柱也给扫了,声音振聋发聩:“滚!滚吧!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他妈稀罕?”
韩璐吓得双腿都软了,握着小拳头坐倒在沙发里。
吃饭的时候,俞庭君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吃一口饭,喝一口汤。
韩璐小心地看一看他,忍不住还是问道:“刚才那位漂亮姐姐是谁啊?”
俞庭君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言下之意,这也是你该问的?
韩璐有点儿吃味,不过,不敢多说什么。她有什么资格过问他的事情呢?
嘉言回到宿舍后,又洗了一个澡,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整整一个下午。她把东西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订了下午3点回老家的车票。出门时,贺东尧在楼下等她。
嘉言停下脚步。
贺东尧走过来,看着她憔悴的脸色,眼底都是心疼:“嘉言……”
嘉言苦笑一声:“你也来看我笑话?是,我遭报应了,我被他甩了。”
贺东尧抱住她。这个怀抱不带有什么色/情的意味,纯属朋友之间的安慰:“对不起,嘉言……”
“你对不起什么啊?”嘉言都乐了,“分明是我对不起你。东子,你能别这样吗,你这样我只会觉得我更渣,我心里更不好过。我只想和你做朋友,真的,我不会喜欢你的,不管过多少年都不会的。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贺东尧放开她,苦笑,眼底都是苦涩:“我倒是想啊。但是这种事情,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吗?我问你,你这么聪明,你一早不知道俞庭君什么德行啊,你还不是一头栽进去了。感情这种事情,要真能自己遏制住,我倾家荡产也要买到这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