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言。”话音未落,身后传来陌生男人沉稳的声音。
梁越转头望去,不由愣了愣。
是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穿着件米色的高领毛衣,气质清峻,五官更是无可挑剔。毛衣虽然简单,也没有什么牌子,但是毛质细腻,在阳光里像针尖一样泛着点金光,格外细软,明显不是市场上那种掺杂着各种羊毛、兔毛等杂毛的“伪羊绒”。这短暂的一个交锋,他就觉得自己各方面都被对方比了下去,有点儿不爽。他在看俞庭君的时候,俞庭君也在打量他,不过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径直走到嘉言身边,搂住她的腰:“吃中药了没,今天脸色怎么这样不好看?”
嘉言面不改色心不跳:“当然吃了。”
“真的?一会儿我会进你房间检查,顺便问问你同事。”俞庭君凉凉的说。
嘉言连忙坦白:“太苦了啦。”
他笑了一下,捏捏她的耳朵:“那一会儿我陪你一起喝?”
“好啊。”嘉言笑道,依偎到他怀里。
俞庭君顺手回抱住她。
两人就当梁越不存在一样,梁越气得脸都绿了,忍不住清了清嗓子。俞庭君这才放下嘉言,瞟了他一眼,不过兴致缺缺的样子,也不自我介绍。
他这姿态真叫梁越恼火,感觉对方瞧不上自己似的。
嘉言忙说:“这是我丈夫俞庭君,至于这位……是这次项目的项目总监,我们院里的总CPA梁越。”
梁越对俞庭君伸出手:“认识一下。”
俞庭君瞥了会儿,才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梁越笑道:“俞先生是做什么的?”
俞庭君说:“闲人一个。”
这语气也敷衍,似乎不愿意和他多谈似的。梁越有种有火没处发的感觉,那边俞庭君已经带着嘉言进了旅馆。
俞庭君盘问她:“这谁啊?”
嘉言说:“我们院总会计师。”
俞庭君说:“离他远点。”
嘉言来了点乐兴:“为什么啊?”
俞庭君说:“癞□□想吃天鹅肉。”
梁越正好从门后面进来,听到这话,脸色难得地犹如锅底。不过,他居然没有退却,反而凑了过来,主动和他攀谈起来,期间又点到他最近在京城本地新买了一栋别墅,一共1500多万,云云云云。
俞庭君听完,低头呷了一口茶:“1500多万?”
“是啊,说来真是惭愧,自个儿买的,还有好多贷款要还呢。”
“北京本地的?”俞庭君顿了顿,冷不防说:“乡村哦。”
后面几个离得近得忍不住喷笑了出来。梁越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回头冷视俞庭君,后者始终神情自若。但是,那种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姿态不像是装的。他心里有些吃不准这人的来头了,借口出去,给沈裴瑄打了个电话。
“哥们,她有老婆你怎么不和我说呢?当然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男的到底什么来头啊,逼格这么高?”
沈裴瑄在那边笑了一下:“怎么,你想打白嘉言主意,想把他拉下来?那我奉劝你还是省省吧,要是抱着这种想法,还是趁早去买一巨额人寿吧。”
“你什么意思?有话就直说。我问你,这男的到底什么来头?”
沈裴瑄吸了一口烟,声音才漫不经心地传过来:“国防科大毕业的高级尉官,现在是个两杠三星,管理一个卫戍师。你说他什么来头?别惹他,就他这人本身就够你喝一壶的。他那个火爆脾气,惹毛了能把会堂都给拆了。”
言下之意,他家里他也惹不起。
梁越沉默了良久,也冷静下来。虽然还是有些不甘,但还是隐忍了下来。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孰轻孰重。
俞庭君给嘉言剥虾,虾壳剥掉,虾仁儿放在她的碗里。英俊冷傲又看似卓尔不凡的男人,温柔体贴的姿态,自然吸引周边的女人。程欢在他们那桌笑道:“这是谁啊,嘉言男朋友?”
“不知道,没见过啊。但是讲真,可真帅。”
“美女配帅哥,天经地义啊,你就别肖想了。”
“我说着玩玩啊。”
瞿步青“啪”的一声放下筷子,望向那口出狂言的姑娘,眼神极冷。那姑娘被她看得吓傻了:“瞿工,怎……怎么了?”
瞿步青缓缓地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那姑娘怔了怔,然后整张脸都涨红了。瞿步青起身就朝洗手间走去,踩着高跟,姿态高雅。她走远了,那姑娘才狠狠道:“她以为她有多了不起啊?职位高点就能瞧不起人了?”
旁边朋友忙拉住她:“小声点啊,你别被她听见了。”
姑娘嘴很硬:“听见就听见,有什么大不了的!我早受不了她了,这些日子跟更年期提前了一样,阴阳怪气的,逮着个人就拿来出气。真以为她是女王啊?三十几了连个男人都没有,还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