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最后到了那边大院里,在后头一条老街上买了两份炒河粉。嘉言对那店主说:“辣多一点,多一点……哎呀,您怎么只放这么点啊,能别这么抠吗?辣椒才值多少钱啊?”
东北大汉性子爽直:“你这小姑娘怎么说话呢?放这么多辣吃出毛病怎么办?这辣椒可是祖传秘方,和外面那些不一样,放多了你可吃不消。”
“您就是放辣椒炸弹,我也吃得消。”
店主也被她的不识好歹气着了,操起辣椒罐头就给她一股脑儿倒下去:“行行行,给你,都给你。保管你吃个够辣、够本。”
俞庭君在旁边看得直皱眉,叮咛道:“少放一点,小心吃坏了。”
“我从小就这样吃,您放一万个心,吃不坏的。”
见她还没停下来的意思,俞庭君夺过她手里的辣椒罐头就拍桌上:“够了!”
嘉言被他唬住,收起嬉皮笑脸,别过头,不说话了。
店主笑呵呵,对他挤眉弄眼。等嘉言拎起自己那份炒河粉负气离开时,那店主才说:“哥们儿,真不简单啊,驯地服服帖帖的。”
俞庭君简直都要笑出来了。
驯地服服帖帖?服服帖帖还敢每天对他甩脸子耍横呢。这叫服服帖帖啊?他就差没给她当祖宗似的供起来了。
当然,在外男人的面子还是要的,他笑得高深莫测:“女人啊,就不能惯着。”
店主忍不住对他竖起大拇指:“高啊。”
俞庭君低头才能掩饰不住抽搐的眼角。
高?高你个头!
再也没心情呆了,他快步追上前面的白嘉言。
他那房子外面看着老旧,里面装修地很精致。嘉言一进门就怔住了。日式和现代混搭的风格,整体暖色调,米白色的木地板,墙上是靛蓝色和深米色交错的雕花凹凸版墙纸,浅褐色的落地窗帘,明黄色的圆筒形垂形吊灯缓缓旋转……分明是五年前他们在杭州的那个小公寓的模样,几乎一模一样。
嘉言回头看他。
俞庭君若无其事地弯腰换鞋,牵了她的手坐到餐桌边,打开两份炒河粉,又给她装在了碗里,把筷子递给她:“吃吧。”
嘉言接过来,默默地吃起来。
他们吃的时候很安静,谁也不说话,吃得也慢。吃完了,俞庭君站起来,把碗叠在一起去厨房洗了。嘉言有点儿过意不去,跟过去说:“要不要帮忙?”
“你别添乱我就心满意足了。”他背对着她打开水龙头。
嘉言说:“瞧不起人了吧?我只是不会做菜,其他的家务手到擒来。”说着做事要去水里捞那碗。
他回头瞪了她一眼,那眼神似乎在说:你碰碰试试?
嘉言缩回手。
四年过去,真觉得这人越来越高冷了。以前这种时候还会开几个玩笑。嘉言笑了笑:“你在部队里是不是特别无聊?”
“没,挺好的。”
“说说嘛。有妹子吗?”
“有。”
她看他。
俞庭君回过头,轻嗤了一声,好整以暇地瞟了她一眼:“不过是分开训练的,平日没来往。每天训练就累得跟条狗一样,回去倒头就睡,没那么多花花心思花花时间。我这样说,行了吗?要不要再从出生那年拷问一遍?”
“你跟几个女人上过床?”
“有意思吗?”
她反而笑起来:“我不闹,真的,我就想听你讲讲。就我知道的,宋曼、韩璐、梁艳……”
她说到这里他就冷笑起来:“我怎么不知道我和梁艳还有一腿啊?我连她一根小手指都没碰过。我要和她有一腿,当年我犯得着那么和她过不去吗?我用得着往死里整她给你出气吗?”
“给我出气?是因为中宸的股份吧?”嘉言嗤之以鼻,“真当我智商是负数啊。你以为我这研究生怎么考上来的?”
“那你想怎么样?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
“韩璐呢,后来你跟她还有来往不?”
“我就跟她上过一次!”他的横眉怒目,把那碗猛地给摔池里,溅起一片水,紧绷的脸色就可以看出他冰冷的怒气。
“哪次啊?”嘉言反而平静下来,唇边还带上一点笑。
俞庭君冷着脸和她僵持对视了片刻,声音平静下来:“会所那次,和你吵翻以后,我去一个夜场,哨子介绍的。我那会儿心情差,就那次。”
“江玦?”嘉言惊讶。
俞庭君说:“瞧你这表情,人家对你献几次殷勤,你就真当他是只好鸟了?我和东子忙,没那么多时间,偶尔找个女人就是调剂,他那时候就是一个后宫。”
“妈的。”嘉言笑骂,“真不是东西。”
“我是不怎么检点,但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