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自私也好,谋算更深也罢,她是成年人了,也得为自己留有余地和退路。
俞庭君深深地望着她,又问一遍:“你真的不愿意?”
嘉言顿了一顿,然后摇头。
他都笑了,松开手退了一步,拳头捏紧了又松开,心里只觉得无限悲凉。他俞庭君什么时候这么栽过?
下一秒,他冲上去就掰住她的脸,低头狠狠吻上她的唇,恨不能把她拆吃入腹,和她骨肉相连。嘉言被他狂风暴雨般的疾吻折腾地喘不过气来,使劲挣扎,推搡他的胳膊。可是,不管她如何用力,如何推打,他的力道都不可撼动。她最后都放弃挣扎了,直到他吻得累了,慢慢放缓了节奏,转而吮吸她的唇瓣,在她唇边温柔地辗转。
嘉言别开头,他又把她的脸掰回来,声音低沉,哄诱的口吻:“逃什么,你不喜欢啊?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我这么吻你了。”
这世上也鲜少有人能把耍流氓耍得这么理所当然的。嘉言只觉得气短:“俞庭君,这不是在家里,马路上呢,被人瞧见不好。”
“有什么不好?被人瞧见更好啊,你就是我的女人,我让全天下的人都他妈知道!”他咬着牙,说完这句狠狠在她唇边咬了一口。
嘉言痛地眼泪都飞出来,狠狠推开他。
“你变态!”
俞庭君笑了,抬手慢慢拭去唇角的血迹,似笑非笑的:“你第一天知道啊?”
嘉言只觉得心肝脾肺肾都疼。刚见面那会儿还觉得他变了不少,看现在这副德行,有些方面真是一点儿都没变。这人就算换上全副行伍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她心里有气,又无可奈何,狠狠瞪了他一眼,迈步离开。
俞庭君从后面追上来,抓住她的手:“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送!”她甩开他的手。
俞庭君又拉住她,喝道:“别闹了行不,都这么晚了?”
嘉言被他严厉的话骂得愣住,手上牵制的力道仿佛也变得重若千斤。气氛正僵持,后面有人过来说:“都这么晚了你们还杵这儿干嘛呢?”
嘉言忙甩开了他的手,回头望去。瞿步青正笑盈盈地看着她。她是从东边的食堂的方向过来的,那地方一排路灯怀了很多盏,就近的地方还有几棵大树遮挡,嘉言不确定她瞧见了没有,瞧见了多少。她深吸口气,强自镇定:“正要回去呢。”
瞿步青笑道:“正巧,我也要出去呢,送你一程吧。这么晚了,要打车也难。”
嘉言求之不得:“谢谢了。”
俞庭君没有出言阻止,只是有些淡漠地望着她,眼神嘲弄。
两人就这么顺着林荫道走远。期间,瞿步青还回头看了他一眼,俞庭君站在树影里抽烟。她是知道这个人的,几乎可以断定他此刻的心情很差。过了一个岔口,看不到他了,她才回头对嘉言笑道:“你说什么惹他生气了?庭君很少和人置气的。”
“怎么可能?他这人脾气这么差。”
“我可没说他脾气好。你也知道,他这人耐性差,看不顺眼的人都不正眼瞧人家,哪里还会和人置气?”
嘉言也忍不住笑了一声。
瞿步青此时回头看她:“不过,庭君对你倒是挺好的,特别紧张。他兄弟姐妹也不少啊,平时我也没见他对谁这么照顾过。”
嘉言的脚步也顿了一顿,抬头正视她含笑的眼睛。嘉言并不迟钝,此人虽然知道他们是表兄妹,但是,话里行间总还带着几分刺探。嘉言不喜欢这样的女人,尤其不喜欢她对俞庭君势在必得的架势。甭管她现在和俞庭君怎样,甭管她想不想和俞庭君在一起,他都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
嘉言也不在意地笑了一下:“他从小就对我好,以前还为了我跟他一个女朋友掰了呢。”
瞿步青眼神微闪,不过到底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她转而问起另一桩事:“你知道四哥在杭州那会儿处了个女朋友的事儿吗?我听邱睿他们说,他那会儿挺上心的,为了那女的差点都没命了,结果那女的还是和他掰了,他为了这事一蹶不振了好久,后来还逃去了边境维和。这些年风雨里来,风雨里去,他都变糙了。”
嘉言听到这里沉默下来,良久,才抬头对她笑着摇头:“不知道,他没和我说过这事儿。”
瞿步青不以为意,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你也知道,他以前多挑剔啊,那是多少金银细软堆起来的公子哥儿,现在有时候就是个糙老爷们。要不是他模样没变,姿态没变,我真觉得他被人上身了。”
嘉言附和地笑了笑,心里却一片沉默。
瞿步青把她送到后,下车前问她:“对了,过几日还休假,咱圈里有个小型聚会,你也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