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正好和他转过来的目光对上,她对他微微一笑,“谢谢。”
“不用谢。”他马上回过头,脸上极快地掠过一丝不自然。
和清河见过的当兵的不同,他身上完全没有那种粗豪气,彬彬有礼,显得很有教养。清河想,他家里可能是做文职工作的。
警车下了公路,驰进了山下的小镇。周玉把车停在离街区不远的空地上,清河和姜别下了车。
“不用我送你了吧,宋小姐?”周玉冷冷地说。
清河摇摇头,“谢谢你了。”
周玉拿了车钥匙就要上车,东面菜市场的方向忽然传来暴动声。三人对视了一眼,纷纷走过去。
好不容易进了层层包围的人群,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猪肉摊卖肉的女人正大声嚷嚷,把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按在摊头,几个耳光甩了上去,“你个臭婊-子,活得不耐烦了?今天我不打死你个小蹄子,我就不姓邱!”
女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里泛着血沫,不停摇着头。但是,这女人根本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继续拳打脚踢。
旁边围观的人还在指指点点。
清河刚想说点什么,周玉已经几步冲了上去,抓住了女人的手反扭住。
女人顿时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哪个龟儿子抓我,快放开,快放开!”
周玉面如冰霜,猛地把她摔到地上,几脚踏了上去,毫不留情。只是几脚下去,女人就进气多出气少了,姜别忙拦住她,“不要闹出事了,先把伤者送到医院。”
姜别抱起了已经昏迷的女孩,和清河一起朝就近的医院赶去。
周玉的情绪终于平复了下来,在原地呆站了会儿,脸上面无表情。
医院不大,却也不小,算是这附近设施最好的了。
狭长的走廊两旁都是紧闭的病房,有时,担架和推车会急急忙忙地经过。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道。
清河和姜别一起等在急诊室外,周玉站在走廊的另一边。门上的红灯一闪一闪,也揪着他们的心。清河握紧了手,在外面走来走去。
姜别安慰她,“没事的,别担心了。”
“难道你不担心?我看你额头都是汗的。”
姜别下意识地抬手一摸,怔了一下。
清河冁然而笑,掩住了嘴,轻轻转过了身子。
姜别有些尴尬,俊秀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经过这个小小的插曲,紧张的气氛终于放松了一点。大约到下午3点的时候,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两人迎上去,周玉却冲过来,赶在他们前面,急切地问,“医生,她怎么样了?”
他慢慢摘下口罩,脸色有些古怪,皱着眉,“身体倒是没有大碍,只是还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但是……”
“但是什么?”清河问道。
医生皱着眉,有些为难,“……你们是她的家属吗?这件事情……”
“我们是警察,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周玉表明了身份。
医生叹了口气,“那……借一步说话吧。”
九.狙击
医生的办公室里。
“……她的身上有多处瘀伤,有新也有旧,应该是被长期殴打所致。而且……”医生吞吞吐吐。
周玉的情绪莫名地有些激动,“而且什么?”
医生叹了口气,“她的下阴有多次撕裂的痕迹,有过被迫性-行为,我建议你们马上立案。”
这就不是普通的民事案件了。
受害者叫陈颖,是个外地来打工的,今年才十七岁。
最后去看那个可怜的女孩子,她还在昏迷中。清河握了握她冰凉的手指,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抬头看了姜别和周玉一眼,“我和你们一起去。”
姜别迟疑了一下,微微点头。
经过一番询问,才知道下午那个殴打女孩的卖猪肉女人住在小镇东面的一个巷子里。这里都是低矮的平顶屋,各家都有一个院子。进门的时候,扑面而来就是一股浓浓的鸡粪味。
女人手里还拿着稻谷,在竹棚旁喂着鸡鸭,“呦,是警官啊,来我们家有什么事?该不是我犯了什么法吧?”
周玉看不惯她这副样子,冷哼一声,“肆意伤害他人身体,就你下午的行为,就能构成刑事犯罪。”
“犯罪?我好怕啊,那个小贱-人,她是活该,要不是她自己……”仿佛意识到什么,邱某把剩下的话又吞了回去。
姜别把她的表情收入眼底,顿了一下,换了说辞,“经过我们的查访,下午被你殴打的女孩和你非亲非故,不知你为何要这么做?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邱某道,“我怎么知道?她……她偷了我的东西,肉……对,她偷了我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