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要是一个屋子里声音太多太吵,也是不好的,这叫音煞,人在这样的房子里住,很容易心烦气躁,做错事情。
太静和太吵都不太好,各有各的破解方式,在家里挂一把桃木剑,或者是葫芦、五帝钱都是很不错选择。
曾导喜欢收藏古董,但是对风水就不怎么在行了,曾导是北方人,北方人在风水的研究上远不如南方人,曾导也不是全然地不懂,他在收藏室摆放了很多金钱竹和桃木制品。
左穆指着悬挂在收藏室上方的桃木剑,颇为感兴趣地说道:“你在收藏室里挂了桃木剑?”
曾导没有想到左穆最先问的是这个,他回道:“其实我也不懂,还是以前听人说的,这些古玩一般都带着原主人的阴气,原主人若是转世轮回还好,若是原主人滞留在人间,这些古玩就带着原主的气息,啊,听得我慎得慌,于是就学人弄了把桃木剑摆在这里,辟邪用的。”
左穆了然,他摸了摸桃木剑,指尖沾上一层灰,不禁摇头说道:“你这桃木失灵了。”
“哎,这话怎么说?”曾小凡忍不住抬头,曾小凡也没有觉得左穆胡说八道,这个一出手就是唐寅真迹,言谈举止都非常老成的年轻人,似乎懂得都非常多,上次他和一个研究古代文学的老友说话,言语中不经意带了少年的观点,结果引得老友大声赞叹,他脸皮自然没有那么厚,将这些观点归于自己,说了左穆的事情,老友大为感兴趣,一心想要见见左穆,只可惜老友在老家,左穆似乎很忙,两个人见面的可能性不算太大。
小食接过话,他拿着桃木剑,摇头,“果然只是一知半解,这桃木制品虽然驱邪,但也有期限,时间一长就失灵了,左穆的桃木剑,保养得当,但是也从来没有超过两年。”
曾导一听,大感兴趣,一边领着左穆在收藏室到处转,一边问,“了不得,你们还懂这个?”
小食摇头,“我只是略通,左穆精通这个。”他生来就是神,哪用得着学习法术。
曾导想着让左穆给自己说说关于风水的事情,却见左穆的目光停留到木头架子上一个精致的鼻烟壶。
鼻烟壶是景泰蓝的,景泰蓝也叫掐丝珐琅,清朝人喜欢这个,他家一堆,都是当年随手买的,民窑的,放在市面上也不值钱,曾小凡这个可不一般,“乾隆时期的官窑?”
曾导见左穆看了一眼就说对了出处,诧异万分,惊喜万分,“你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真是厉害,小左啊,你怎么看出来的!”曾导非常高兴,这个鼻烟壶是当年自己出国的时候,从国外淘来的,他一眼就看出是好东西,可是那些老外不识货,十美元就卖给自己了,人家卖得便宜,曾小凡却气得不成,我们老祖宗的好东西,你们这些不懂行洋鬼子!
左穆继续看下一件藏品,嘴里就吐出两个字,“直觉!”
曾小凡吐血,我信你才怪,不过到底是没有追问的,他知道,一些家世渊博的,对于鉴赏古玩,有自己一套独有的知识体系,这个是不外传的。
曾小凡显然是多想了,左穆真的凭得是直觉,这些东西当年他都用过,就像是现代人,看到了一台win95系统的电脑,你能不知道它差不多的生产的年份?
就这么一手,曾小凡就觉得左穆神了,不过他还是想考考左穆,没有想到,那些收藏,左穆一字不差地都说对了。
左穆慢慢向前走,最终视线停留在一幅画上,这是一幅古代仕女图,落款是唐寅。
曾小凡见左穆注意到这幅画,有些羞赧地说道:“当初脑袋一热买下这幅画,这幅画不是真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眼就非常喜欢,觉得上面的人物非常传神……”
左穆慢慢地走过去,神色专注,唐寅的仕女图继承的是北宋工笔画的画风,色彩糜艳,刻画细腻,用笔线条流畅且严谨,和写意画有很大的不同,这幅画和唐寅的风格非常像,也是同样的画风,幽怨的女子侧坐窗边瞭望远方,连旁边的侍女唤她都没有注意,左穆注意到落款字体,无论是画风还是字体,字的风格,都和唐寅别无二致,只是没有印章,怪不得曾小凡会买下来,就算是高仿,这幅画也非常值。
左穆端详了很久,专注的左穆给人一种非常严肃和让人喘不过气的压力感,曾小凡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晚辈会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但是他就是觉得此时的左穆深不可测,离他非常遥远,甚至高高在上。
真是荒谬,曾小凡想要打趣,但是一字都说不出来。
良久,左穆说道:“这幅画是赝品。”
曾小凡心里一咯噔,纵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听左穆这般肯定的说出来还是不舒服,因为这幅画,当年他买的时候也没少花钱,甚至没有少费口舌,所有人劝他不要买,但他还是一意孤行,因为他就是抱着一丝希望,也许这真是唐寅的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