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住附近,你哪里过敏,或许是因为海鲜?晚上你吃的太猛了,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药还是别乱吃的好,要对症下药。”
“对症下药?”
“当然要对症下药,你也不是医生,随便买一点过敏的药,万一你不是过敏呢?就好比感冒,感冒分很多种,不一定你买的那种药,就符合你的症状。”
徐政廷说的头头是道,白以橙突然重新担心起邵景淮。
过后她又觉得自己好笑,像邵景淮这么大的人了,还能吃错药吗?何况……他也不需要她的关心。
“我送你去医院。”徐政廷说道。
白以橙摇摇头拒绝:“不了,不麻烦你。我吃一点药先吧,明天起来看看情况。”
“……好吧。那我送你回酒店。”
“徐先生——谢谢你,我可以一个人回去。而且现在,我想一个人待一会。”
“对不起,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是我说对不起才对,我知道你是好心。可能是身体不舒服的原因吧,我脾气有点躁。”
徐政廷笑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可以理解。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这衣服还你吧。”白以橙把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拿下来,递给徐政廷。
一借一还这样麻烦却浪漫的事,还是不适合他们俩。徐政廷也没有拒绝,接过外套,跟白以橙友好地告别后就走了。
白以橙却站在药店门口发起呆来。现在这样的时刻,她竟然还会想着邵景淮。考虑再三,她转头重新进了药店。
走到昨天住的酒店,前台的值班柜员还认得白以橙,标准的八颗牙微笑:“小姐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吗?”
白以橙把自己买的一大袋药递给前台小姐,说道:“八楼应该有位邵景淮先生入住吧,麻烦帮我把这袋东西给他。”
前台小姐愣了一下,白以橙继续说:“只是一些感冒常用药,你可以拆开检查一下。”
“好的,我现在通知邵先生下来拿。”
白以橙点点头,转身离去,但走了几步,又突然折返。
正拿着内线电话的话筒的前台小姐惊讶的看着白以橙把那袋药拿走,然后一鼓作气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白以橙匆匆离开酒店,招了出租车回自己现在住的酒店。
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突然做这样的事,给邵景淮买药,怕他买错,怕他吃错,怕他生病了没人照料。可是她想起那一晚他看着自己深陷险境而不为所动,就觉得自己做的这一切根本不值得。
就这样吧,不要再磨磨唧唧地放不下,有些人从一开始就不适合。
前台小姐不知所措地放下电话话筒,挂了内线电话。
这时,从外面回来的邵景淮从前台经过,前台小姐赶紧叫住他:“邵先生——”
邵景淮停住脚步,转头看她。前台小姐说道:“刚才有位小姐找您,本来让我转交一袋常用药给您,但是——她几分钟前把药扔进了垃圾桶。”
邵景淮回头看看前台小姐指的垃圾桶,深蹙的眉头略有些不解。
会做这样的事的,大概也只有白以橙了。他走到垃圾桶边,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伸手把那一塑料袋拿出来。
想想也有点可笑,他竟然会为了白以橙捡“垃圾”。
白以橙回到酒店,吃了一片氯雷他定片就躺床上睡觉。
因为药物的作用,她终于能好好地睡上一觉,而不用再去想一些让她寝食难安的事,让她寝食难安的人。她一觉睡了过去,床边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她毫无察觉。
a市,白和睿挂了电话,心想白以橙也许是太累了睡着了,所以没接电话。他很关心她,想知道她今晚的相亲如何。
明明那么倔地不肯去见面,怎么又突然改了心思,白和睿想不明白白以橙到底是什么想法。
白和睿捏着手里的手机,略有些落寞地看向床的另一边,空荡荡的。
林恩还在卫生间里,这几天她都进去一两个小时,而且——每次都是带着手机。
很多事情都是一下子在脑海里蹦出来的,白和睿会想很多,毕竟林恩现在还年轻,而他,却不是个健全人。白和睿知道这几年林恩在自己身边很辛苦,照顾一个行动不便的人,花费了多少青春。
即便觉得对林恩愧疚,但是只要一想起现在林恩很可能在跟别的男人发信息打电话,白和睿就觉得自己受不了。
在卫生间的林恩发完最后一条信息,差点抑制不住自己嘴边的笑容。怕被外面的白和睿看出什么,她对着镜子收敛表情,尽量装做平静。
收好手机,林恩开门出去。
白和睿如平常一般,已经靠着枕头睡了。林恩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关了床头亮着的灯,然后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