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成为乙女文妖皇(266)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
出门在外,佛修也要保护好自己。
不过临走前还是劝对方莫要讳疾忌医,身体不舒服便要直言,面色苍白至此,眸光飘忽不定,身上又带着股阴冷,仿佛下一刻就会昏倒,很难不让人怀疑其门派里有什么纷争,会苛待内门弟子。
阿弥陀佛。
唔,她是不是要哭了。
年轻佛子扫过少女湿润眼角以及泛红眼眶,不由迟疑起来,那他等会……走还是不走?
戒空师兄言修佛应具悲悯,对世间苦难皆有感同身受之心。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师兄又常夸他聪慧,如此倒叫他难做。
戒色默默叹了口气,他的眉眼依旧是温和的,目光依旧是慈悲的,他似乎有着无限的耐心,更有着无限的包容,任谁见了,都要叹一句圣僧。
眼见许久没有回应,他也只是温柔解释道:“我见施主面色不虞,故有此问。”
青年声音清澈,温和不失礼数,白乐妩猛然惊醒,局促小声开口:“是我失礼了。”
她惴惴不安咬了咬下唇,又用眼角余光去偷觑面前的年轻僧人,宛若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看着可爱又可怜。
但戒色心中的不适感却越发明显了。
他并非会轻易对人产生恶感之人,从有记忆起,他便习惯随心而做,包容一切,这也是当年前来收徒的佛修夸他有佛心、慧根的原因。
相较于跟同龄人玩闹,他更喜欢的是坐于檐下,观四季轮回,赏四时美景,手中再有一杯热茶,身侧放几盘点心,若能时不时钓鱼,便再无所求。
只可惜师父师兄等皆有好生之德,后山的鱼颇为泛滥,也无人愿钓,就连钓到放回都不可以。
青年有点可惜。
但他可以确定,许多年来,他似乎从未像如此在第一次见面便对一人产生抵触心理。
奇怪。
“多谢大师关心,我只是一时身体不适,并无什么大碍。”
“阿弥陀佛,如此甚好。”
青年眼看人情绪和周身气息都平静下来不由松了口气,而白乐妩脸上的红晕却愈加明显,她羞怯微微低头,露出结拜修长的脖颈,柔声道:“多谢大师关心,我姓白,名乐妩,是无定宗的弟子。”
“……施主姓白?”
“嗯。”
“原来如此。”戒色恍然大悟,顿时明白自己方才的异样从何而来,劫数吗?
他冲白乐妩微微一笑,语气果断:“既然施主无事,我便不做打扰了。”
言罢便准备平稳离去,但青年未曾想到,当他还在思考要不要找寻宗门内的师兄弟给自己算上一卦,看看最近运气时,眼前据说会成为他情劫的少女便晃了晃身体,晕了过去。
好巧不巧,一行人经过,打头的,正是这次大比无定宗的大师兄——霁华,紧跟在他身后,则是掌心里转扇子的风沅和带着股橘子味的姜槐。
面面相觑。
“哇哦。”风沅吹了个口哨,然后……被霁华瞪了回去。
姜槐见状发出一声嗤笑,结果头上挨了敲。
“啧。”
“哼。”
两个不省心的人对视一眼后,各自发出意味不明的嘟囔,别过头去。
身后响起的是其他弟子的窃笑。
霁华被这两个弄得头疼,可不远处这一幕明显更令人头疼,即使再相信佛宗的佛子,但眼前这案发场景的样子还是要跟他们无定宗有个交代。
无定宗几个女弟子飞快上前,将白乐妩护在身后,见过的无所谓,但没见过的,第一次近距离与年轻僧人接触的,她们也不由感慨这佛子果然生了幅好相貌。
不似凡尘中人。
而且听闻对方六艺皆精,佛法造诣极深,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怎会与小师妹起了争端。
飞快把完脉的弟子眼神怪异,小师妹是郁结心头,情绪过于激动昏过去的。
“……”
几乎是眨眼间戒色便猜到了对方在想些什么,嗯,孤男寡女,一昏一清醒,而且他那时的手还在探对方鼻息。
的确有点可疑。
青年一边叹了口气,一边穿过人群径直望向里面似乎正在闹脾气的人。
风沅明显有所察觉,她转了转眼珠,推开姜槐,冲那位长得贼俊的佛修咧开嘴,露出的笑容灿烂。
佛修唇角的笑意加深。
他似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眨了眨眼睛,然后有条不紊将事情叙说,不说其他,最起码霁华脸色是肉眼可见的好看了许多。
只是不等他表示歉意,佛宗的佛子便俯身重新为白乐妩诊断:“几位施主莫忧,我虽修佛,但也习得些许医术。”
这话说得极为谦虚了,毕竟修真界都知道佛子的师父不仅是高僧,在医术上的造诣也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