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攀(78)
他吻得极尽缠.绵,岑旎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点一点地陷入在他的温柔陷阱里,无法抽离。
特拉维夫像是一座夜无止息的城市,夏夜晚风沉醉,地中海的水汽拂过人心,陪你悄然入梦。
岑旎赤脚踩落在地毯上,被穆格从后抱住。
露台外的落地窗映入月色,薄纱似的月光浮在室内,将地毯那朵红玫瑰染成了朱砂痣。
男人身上还沾染着她的气息,久久没有弥散。
“Cenni.”他忽然喊她岑旎,“那时候在戛纳,你说你是不婚主义者,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岑旎眼皮一震,下意识地抬手抚摸颈上的“藤枝雀”。
她身上只简单地套着他的外套,里边真空,大片细白的肌肤从领口外露,那两枚祖母绿耳坠贴着她的锁骨,轻轻垂吊摇晃,看起来柔美却易碎。
“嗯?”穆格抓着她的手,埋首在她的后颈啄吻。
岑旎回过神来,转身对上男人的视线,嘴唇翕动了下。
他的额间有两缕刘海因汗湿而垂落,眼神落在她身上时柔软且专注,像是剖开了自己的内心在等她走进来。
她原本不想说的。
关于父母,她在外人面前从来都只字不提。
但这一瞬,对上他暖黄灯影下温和沉静的目光,她忽然有点动摇了。
她对他起了那么点分享欲,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走心的开始,但她就是这么做了。
“我想去落地窗边抽烟。”
在开始前,她和他提了这个要求,还伸手指了指床尾处搭着的那条丝质裙子,“帮我拿过来。”
穆格依言照做。
“里面有一盒女士烟。”她示意他把裙子口袋里的烟取出。
她其实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抽过烟了,上一次抽是什么时候她自己都已经记不清了,但她总会习惯性地备着一盒烟。
穆格手指塞进那个浅紫色的小方盒,帮她拿出了一支烟,然后还伸手捞起他自己那个放在床头柜上的打火机。
“我抱你过去?”他一手撰着烟和打火机,另一手帮她把滑落的鬓发别回耳后,轻声问。
“嗯。”岑旎点了点头,双手勾上他的后颈。
她把脑袋埋在他的脖颈,有些依赖地嗅了嗅,能闻到他身上除了她的味道,还有那股很令人安心的苦橙叶香气。
穆格托着她的腰臀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把她轻轻放下。
“咔嚓——”一声。
打火机的顶端挑出了一簇火。
几缕灰白烟雾散开在半空中,穆格将那支细长的水果味女士烟点燃,递到了岑旎的嘴边。
一股很淡的葡萄果香盈满空气,岑旎就着他的手腕,轻轻吸起脸颊抽了一口,然后吐气。
“其实,”她淡淡开口,语气平淡得几乎听不出什么情绪,“我爸妈在我很小时候就都去世了。”
“有多小?”穆格在她身旁撑着一只手,嗓音从容且体贴地问。
“5岁吧。”
时间太久远,岑旎自己都不确定了。
“是因病去世吗?”他循循善诱。
“不是因病去世。”岑旎摇了摇头,“我爸妈是手艺人。”
“手艺人你知道吗?”她扭头看他,用手势比划着解释道:“就是用手工做一些东西,依靠手艺吃饭的人,比如木匠、织工或者裁缝。”
“但我爸妈是做首饰的,他们没出事前一直经营着一间小小的手工首饰铺。”岑旎撩起锁骨处的那条细细的颈链展示给他看,“这个,就是我爸妈亲手给我打造的,藤枝上坠着一只雀,是一对耳环。”
穆格看了眼,指腹在那吊坠上细细摩挲了下,然后又抬起支在一旁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耳廓。
动作柔得像是怕弄疼了她。
岑旎低头凑近他,把烟咬在了自己的唇边,吐了圈烟雾,重新开口:“他们以前经常吵架。”
“很多事情我都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但是在我仅有的记忆画面里,他们都是在吵架。虽然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而吵,但就是每天没日没夜的吵,吓得我都躲在柜子里不敢出来。”她蓦地轻笑了下,无奈地摇头。
穆格伸手将她紧紧拥住,他上半身是光.裸着的,岑旎窝在他怀里,贪婪地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
“然后有一次,”她继续说,“也是他们人生中最后一次吵架,虽然我还是不知道他们因为什么而吵,但那次吵得很凶,两个人一边吵一边摔东西,我妈她赌气,于是一个人跑到了外省去买材料,但是那时候乱,她才去到那就遭遇了抢劫,钱和东西都没了,她没钱回家,只能待在外地。”
“我爸他在家得知消息后,就坐车去找她,结果那几天刚好是那里十年难遇的大暴雨,然后两个人就在暴雨里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