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攀(109)
这种奇幻又夹杂着浪漫主义色彩的影片,按道理穆格是不怎么会感兴趣的。
穆格揉了揉她耳朵说:“那时候和卡蒂娜一起出席了这部电影的首映礼。”
岑旎“噢”了声,转而又问他,“那你不知道美人鱼会蛊惑人心吗?”
“如果你接受我的诱惑,小心我把你骗走了。”她笑着竖起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他左胸腔的心脏附近,暗示性地碾了碾。
穆格把手从她耳垂挪到她的下颌,挑起她的下巴就倾身吻了上来。
“你骗,让你骗。”
他的话像情人附耳呢喃,就像夜里那时,他咬着她小臂的皮肤问她想要前面轻一点还是后面轻一点。
此时房门恰好被人敲响,是莱尔德送药箱过来了。
本来酒店里是有临时用的急救处理药箱的,但穆格看不上,对着她那点大儿的伤口紧张得要死。
一开始还说要打电话找私人医生过来看,怕她伤口感染发炎会发烧。
岑旎见他那么夸张,连忙制止住了他这种危险的想法,冷冷地开口:“死海的水里盐分那么高,相当于泡盐水杀菌了,这么一点小伤哪来的机会导致她发炎发烧。”
穆格不由得失笑,望向她,嘴角一扯:“小东西还挺会说。”
他开门从莱尔德手里接过药箱,合上门后走到她面前,把药箱置于柔软的波斯地毯上,躬身半蹲在床边,左膝跪贴地面。
趁着他打开药箱的间隙,岑旎的小腿搭在床沿外边,悠闲的晃荡着圈儿,“你看,我脚是不是好好的。”
她笑得有恃无恐,却蓦地被男人的掌心一把扣住了脚踝。
那只手掌宽大,她那双白净的脚被他完全掌控。
“别动了。”他的声音变得认真,岑旎便乖乖收起了玩闹的心性。
他捏着她的脚丫子,从药箱里取出一瓶瓶身印满德文的止血消炎药水,拧开瓶盖用棉签沾染药液。
“忍着点,会疼。”
“……嗯。”岑旎轻轻应了声,点头时能嗅到空气中浅淡的药水味。
他的手线条是真的很好看,他每次认真做事时,她都会被他这样一双手吸引。
而这样一双开过飞机,驾过坦克的手,现在却是捧着她的脚踝小心翼翼地给她的伤口上药。
岑旎总觉得怪不可思议的。
她注视着他的身影,看他撕下创可贴,轻轻覆盖在她的脚面上,然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虞后才松开来。
“好了。”他把她的脚收起,“别乱跑了。”
那一晚是穆格离开前,两人相依入眠的最后一晚,在死海旁边的酒店。
死海其实只是一个内陆咸水湖泊,但却被称为了海。
传说两千年前,有一批奴隶被下令戴上镣铐投入死海,但他们却没有如预料的那样沉至水底被淹死,而是被湖面的波浪渐渐送回了岸上。
在这么一片寸草不生的地方,他们神奇地留下了生存的希望,就像绝境中诞生的奇迹。
死海附近是一片壮观的沙漠,回海法的路上,车子疾驰在荒芜人烟的道路上,穆格给岑旎说起这个故事,岑旎托着腮望向窗外的漫漫黄烟,飞沙走石从车轮旁边飞速擦过,忽然有些失神地在想,能在绝境中诞生奇迹真好。
就像快要濒死之人终将获救,悲剧色彩的故事终以皆大欢喜收场。
也是在接下来的那一瞬间,岑旎想起她曾经在网上看到过朋友在微信圈里发的一句话——只要结局是好的,过程让我怎么哭都行。1
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岑旎牵紧了穆格的手,把头埋在了他的胸膛前。
回到海法时,不过是上午十点多钟,距离穆格飞往萨尔瓦多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不到,两人没有特意说些什么不舍的话。
在这间德国区的别墅里,墙外的野杜鹃依旧灿烂,就像当初住进来之时,繁枝绿叶与紫红的花苞爬满一墙,阳光房里的薰衣草也早已晾成了极具观赏性的干花,悠悠地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穆格在二楼书房里处理前往萨尔瓦多的公务和文件,岑旎则窝在床上给安娜发消息。
她们课题组的假期很快就要结束了,其他成员也会陆续上班,安娜之后也会从法国飞回以色列。
等安娜一回来,她们进行田野调查的下一站,也是岑旎此次以色列交换学习的最后一站,就是布达罗亚2。
布达罗亚地理位置位于中东非洲红海附近,这个国家不大,面积也只有18万平方公里,上世纪鼎盛时期是高度发达的国家,与欧洲多个国家有紧密的经济、政治和军事联系,但最近十年经济下滑,渐渐产生了诸多社会矛盾和问题,譬如儿童教育就是这些问题中值得探讨和关注的议题之一。